第266章:长恨人心不如水(二)[第1页/共4页]
聂沛潇并未挽留,只是安静地问道:“您看中了哪家的令媛?”
“这只是其一。”聂沛潇俊目出现丝丝波纹,迷蒙的目光突然清澈:“曲州是您的娘家,惠州是水陆重地,这两个处所虽不如房州富庶,但皇兄都不会让我去。”
叶太后并不否定,只笑道:“你现在身子不好,还胡思乱想甚么?好生养病最为首要。”
彼时天授帝表情畅快,正立在案前疾书练字,女官淡心在一旁细细研墨,也看得津津有味。叶太后表示内监噤声,在门外看了半晌,才轻咳一声打断两人。
叶太后轻哼一声,算是默许前者。
叶太后低头,对爱子亦感惭愧:“她压服我了……我分歧意你娶她,侧室正室都不可。”
“天涯那边无芳草。”叶太后软语劝道:“那出岫夫人虽美,倒是个二十多少的妇人,不但出身风尘,又曾落过孩子,与你并不班配。你要甚么样的女人没有?大师闺秀、小家碧玉,放眼南北任你遴选。”
“是我令她绝望了。”聂沛潇肉痛不已,亦是悔怨不已:“早晓得她一向收藏着这首诗,我必不会听信云想容片面之词,毁了她对我的信赖……”
“想过甚么?”叶太后佯作不解。
叶太后没有想到,聂沛潇看似不通政事,内心却清澈如此,已将这些弯弯道道摸得一清二楚。而她竟也无话可说,唯有沉默。
“永不再操琴……”聂沛潇呢喃反复着这一句,再也说不出旁的话语。惭愧、悔怨、动容、唏嘘、哀痛……终究都化为了这一句话,略微嘶哑的嗓音,倒是非常果断的态度:“既然她不再操琴,我亦永不再吹箫。”
叶太后笑吟吟跨入圣书房,天授帝便从御案前走下来,礼道:“见过母后。”
每次一提起本身与谢太夫人的恩恩仇怨,叶太后老是说个没完没了。天授帝唯恐她此次又是如此,赶紧止住话题,劝道:“母后且放宽解,不必为这闲事气恼。”
八月十五当日,天授帝体恤重臣欢饮过分,又适逢中秋佳节,便下旨罢朝一日。叶太后见机会恰好,便带驰名帖去了圣书房。
自叶太后从云府返来以后,聂沛潇就像换了一小我,不再颓废,不再委靡,又重新抖擞了起来。只不过,也更加沉默寡言了。
“你现在已二十有六,这婚事不能再拖了,哀家拟了几个备选的名字,皆是才貌双全的高门闺秀,此次回京便与你皇兄筹议筹议,争夺早日将你的婚事定下。”
“谁说她对你绝望了?”叶太后不忍见爱子这般痛苦,赶紧解释道:“她将这诗赠给你,是她珍惜你们之间的交谊,也但愿你能明白,你们只是知音罢了。”
情爱之事一如流沙,攥得越紧越轻易落空。他尽力过,珍惜过,余下的唯有交给宿命。可恰好,宿命如此多情,但又对他如此无情……
淡心亦是盈盈一拜:“奴婢淡心见过太后娘娘。”
聂沛潇边说边看向叶太后:“皇兄并非您亲生,生母又出身寒微,这一向是贰心头重结。他与您有隔阂,最担忧您借娘家起势,扶儿臣上位。若要让皇兄放心,儿臣还是留在此地为好……也能离出岫更近一些。”
这一次,聂沛潇很直白地回绝:“不,我就在房州。”
叶太后非常心疼,畴前她一向不催促聂沛潇结婚,总感觉爱子抉剔,再等几年也无妨,总另有更年青的、更美的闺秀接连冒尖儿,即便相差十来岁也没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