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长恨人心不如水（一）[第1页/共3页]

这般一想，叶太后内心略感均衡一些，似有所指隧道：“本日前来云府一趟，哀家获益匪浅……谢太夫人多保重罢。”

俊目一扫，千百滋味顷刻涌上心头：“这张纸……怎会在她手中？”这纸上的内容聂沛潇最是熟谙不过，是他的笔迹，他的诗，他所写下的《朱弦断》。

叶太后见聂沛潇如此神采，既不忍开口将真相相告，又感觉一阵心疼。她迟疑半晌，还是笑回：“该问的都问了，该说的也都说了，我与谢描丹两看生厌，便干脆返来了。”

叶太后见状本想讽刺两句，可又俄然想起方才出岫说过的故事，便也对守寡多年、独子早逝的谢太夫人生出几分怜悯之感：

别的，在这首《朱弦断》的纸张之下，还覆盖着一根缠成两圈的琴弦——一根断弦。

顷刻间，聂沛潇面上划过绝望神采，仿佛是有一株老去的藤蔓，将其整小我垂垂包抄在内，令他堵塞、压抑。终究，他苦笑地摇了点头，自嘲道：“现在儿臣也不得不罢休了。这条右臂……算是废了。”

太夫人悠悠啜了一口茶，才渐渐回道：“你不必担忧，对于叶莹菲这等谨慎眼子的女人，出岫会做得比我好。”

“人生活着，岂能只赢不输？常做胜者，只会高处不堪寒。”语毕，出岫蓦地觉悟言多必失，赶紧又道：“是妾身讲错，胡胡说上几句，望您恕罪。”

“太后娘娘妄自陋劣了。”出岫淡然一笑：“您贵为大凌王朝建国太后，论职位论身份，这世上已是无人可及了。”

聂沛潇沉默半晌，只没头没尾地回了一句：“她不会谅解我了。”

“母后。”聂沛潇斜靠在榻上，精力比方才好了很多，他面上模糊划过一丝希冀之意，勉强笑道：“儿臣还觉得，您会留在云府用膳。”

出岫悄悄点头：“近年来妾身已甚少操琴，再也没有当年那番表情了。更何况晗初已死，诚王殿下既作《朱弦断》，妾身唯有以此相报。”

叶太后伸手接过锦盒，放在手中衡量一番，很轻，遂忍不住翻开来看，只一眼，她已是唏嘘不已——

太夫人却缓缓点头：“我争强好胜一世，叶莹菲畴前是我部下败将，现在竟要骑到我头上来，又怎能令我甘心？”

“谁说的？”叶太后立即抬手表示张公公，后者赶紧将那枚锦盒奉上。她独自将锦盒翻开摆放在聂沛潇面前，缓缓叹道：“这是出岫夫人交给你的，你本身看罢。”

“好，好。”叶太后点头连道两声，心中又是一抽，既为爱子感到难过，又为出岫的经历心生怜悯。想着想着，她也忍不住再次打量出岫，只不过这一次，她已并非去看对方的面貌气质，而是透过这些表象，想要切磋一些更加深切的特质。

刚说到此处，太夫人也听到外头呼喊“摆驾”二字，因而她起家边走边道：“真要说她那里胜我，便是她有儿子承欢膝下……也算老来福祉。”

“那也是她交运，当年收养了聂七。”迟妈妈再道。

锦盒内共有两件物什：最上面是一张薄薄的纸，纸张略显皱巴，又有些泛黄，可见已有好些个年初。叶太后展开纸张细心看去，但见其上写就一首《朱弦断》，墨迹干枯略显退色，笔法狂傲云雷变幻，笔迹更是眼熟。叶太后一看便知，这恰是爱子聂沛潇的笔迹。只不过，这首诗已是聂沛潇经年前所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