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蜃井[第4页/共4页]

元曜和离奴正对峙间，有人走进了缥缈阁。

白姬点头。

离奴规矩地点头道：“请稍候，我这就去请仆人出来。”

小墨客拍胸定魂，道：“幸亏蛤蟆兄吸走了瘴气和魑魅，不然小生必定被魑魅吃掉了。”

元曜再转头时，柜台上的黑猫已经不见了踪迹，一个面庞清秀，瞳孔颀长的黑衣少年站在柜台前面。

离奴转头，望向门口，幽瞳闪动了一下，嘴角扬起一抹浅笑：“客人想要些甚么？”

白姬走到绯桃树下，伸出纤纤玉手，在树干上敲了三下。不一会儿，一只蛤蟆从树底的一个洞中跳了出来。蛤蟆约有巴掌大小，鼓鼓的眼睛，大大的嘴巴，背上的斑纹五彩斑斓。

白龙哦了一声，闭上眼睛持续睡：“我就说嘛，肚子还没饿，如何就要吃晚餐了。”

元曜不由怔住。

元曜退了出去。在退出房门的刹时，他不经意地转头一瞥，一名肤白如雪，浑身赤、裸的妖娆女子恰好从床、上站起来。

说话间，两人走到了石阶绝顶。石阶绝顶有一片宽广的高山，在黑暗中看不到鸿沟。从夜明珠照亮的范围来看，一排排庞大的木架整齐地摆放着。木架的格式安插看上去和二楼的堆栈大同小异，只是木架上的宝贝都被封印在了大小分歧的木匣中，有的挂着兽纹铜锁，有的贴着咒文条幅。

隧道中幽凉浸骨，越往下走，光芒越暗。就在元曜将近看不见脚下的石阶时，白姬的手上亮起了一圈光晕，温和而敞亮。

“咯咯！”小孩子不依不饶，死死地抱住元曜的大腿，冲他挤眉弄眼地笑。

离奴懒懒地倚在柜台后，火眼金睛地监督元曜掸灰，不时地挑刺嘲笑他笨、呆、傻、懒。元曜也不回嘴，心中冷静地背《论语》，反正只当耳边是猫叫。

白姬沉吟了一会儿，笑道：“倒是有一件。不过，年代长远，一向压在堆栈中。崔大人稍坐半晌，容我下去取来。”

小墨客的心过分纯善，透明，没有阴暗的欲望滋长，食人欲望的魑魅寄生在他身上，只怕会饿死。

“为甚么？”

白龙的眼睛微阖着，鼻翼悄悄翕动，犄角回旋如珊瑚，通体乌黑晶莹，柔嫩如云朵。元曜忍不住想伸手戳它一下，但看了看它锋利的爪子，又不敢了。

“因为，轩之的脑袋中少了一根筋啊！”

西市。缥缈阁。

一只黑猫悄无声气地从里间走出，工致地跃上半人高的柜台。它伸出粉红色的舌头舔了舔爪子，用碧色的瞳孔瞥了一眼元曜，胡子抖了一下，蓦地口吐人语：“爷一会儿不盯着，你这书白痴又开端偷懒了？！”

“井底。”

元曜背脊发寒，道：“好诡异的寒气，让人头皮发麻。”

“呱呱－－”蛤蟆跳到古井前，伸开了大嘴，吐出绵绵不断的红色烟雾。很快，红色烟雾覆盖了古井，古井垂垂地看不见了。

暗中的井底阴气森森，寒气阵阵。元曜跟着白姬走在木架之间，寻觅她要找的东西。白姬长裙曳地，行动无声，全部地底只要元曜的脚步声浮泛地反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