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蜃井[第3页/共4页]

元曜从惊诧中回过神来，哈腰拾起钥匙，走向朱门。

“为甚么？”

离奴转头，望向门口，幽瞳闪动了一下，嘴角扬起一抹浅笑：“客人想要些甚么？”

小墨客拍胸定魂，道：“幸亏蛤蟆兄吸走了瘴气和魑魅，不然小生必定被魑魅吃掉了。”

隧道中幽凉浸骨，越往下走，光芒越暗。就在元曜将近看不见脚下的石阶时，白姬的手上亮起了一圈光晕，温和而敞亮。

“刚才的黑烟和那些奇特的声音，就是从不祥之物中滋长的瘴气和魑魅么？”

小墨客的心过分纯善，透明，没有阴暗的欲望滋长，食人欲望的魑魅寄生在他身上，只怕会饿死。

骄阳炎炎，蝉鸣声声，让人感觉炎热难耐。或许是气候太热了，明天缥缈阁没有一个客人上门。

“白姬，这里是甚么处所？”元曜忍不住问道。

“井底。”

小墨客吓得一个激灵，脸上莫名的发红，仓猝低头走了。

男人舔了一下嘴唇，否定道：“我只是碰到了一点难以处理的费事……如果便利，我想见一见缥缈阁的仆人。”

元曜刚走到床边，就感觉一股凉意劈面袭来，浸骨入髓，让人神清气爽。在这暑热难当的夏季，让人风凉舒畅的寒气来自床中心的一方比棋盘略大的寒玉石。一条手臂粗细的白龙盘成一圈，睡在寒玉石上。

“蜃君，开门。”白姬淡淡隧道。

来客是一名男人，身材中等，边幅平常，春秋约在四十开外，穿戴一身半新不旧的丝绸长衫。

元曜和离奴正对峙间，有人走进了缥缈阁。

夏季的午后老是让人倦怠，元曜一边拿着鸡毛掸子给古玩掸灰，一边鸡啄米似的打打盹。

元曜再转头时，柜台上的黑猫已经不见了踪迹，一个面庞清秀，瞳孔颀长的黑衣少年站在柜台前面。

离奴彬彬有礼地笑道：“不错，这里恰是缥缈阁。客人是想买古玩，还是想买香料？宠兽？”

元曜倒抽了一口冷气，假装没看到，抬步往前走。

一只黑猫悄无声气地从里间走出，工致地跃上半人高的柜台。它伸出粉红色的舌头舔了舔爪子，用碧色的瞳孔瞥了一眼元曜，胡子抖了一下，蓦地口吐人语：“爷一会儿不盯着，你这书白痴又开端偷懒了？！”

宝贝也有怨气？小墨客感觉奇特，问道：“宝贝为甚么有怨气？”

“白姬，你不要恐吓小生！”元曜惊骇地靠近白姬，恐怕她俄然不见了，把本身丢在这不见天日的井底。

因为忧心忡忡，心神不宁的原因，崔循在公事上出了几次岔子，眼看这中书侍郎之位恐怕就要失之交臂了。

“那些和尚、羽士都不管用！”崔循愁眉苦脸隧道。他前后请了几拨和尚羽士来家里作法驱鬼，但是邪教方士的法力仿佛更高一些，小鬼不但没有被收伏，反而吓跑了和尚羽士，“白姬，缥缈阁中有没有能够驱走小鬼的宝贝？”

“有甚么分歧？”元曜猎奇。

离奴笑得深沉：“看来，客人是来买‘欲望’的了。”

“我们来井底干甚么？”

白龙的眼睛微阖着，鼻翼悄悄翕动，犄角回旋如珊瑚，通体乌黑晶莹，柔嫩如云朵。元曜忍不住想伸手戳它一下，但看了看它锋利的爪子，又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