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元夜[第2页/共5页]
九哥道:“你又不是旁人,我也不是顺手。”玉姐道:“我却没这等物件与你。”九哥道:“咱俩一体,哪分你我?我都是你。”玉姐声若蚊蚋:“可不是,我也是你了。你也须得是我。”幸亏九哥坐得近,听耳内,只觉一颗心便要跳出来。订婚是父母之命,本日终亲耳听到她这般说,九哥喜不自胜。便是那拿他当贼防朵儿,也扎眼了几分。
却听玉姐问他:“你说是不是?”九哥作出自家觉着沉稳,旁人看来孔殷样儿来,点头道:“你说是。”玉姐笑道:“是甚哩?你就傻应了。”九哥道:“我们两个老是一体,你便是我,我便是你。我老是你。”
郦玉堂道:“他岳家是吏部尚书,这枢纽上,少不了磨牙,还是少招眼好。”
听得洪谦笑个不住。
两处说毕,皆大欢乐。九哥暗想,起初备了两只兔儿灯,既然叫岳父说破,只好再为金哥寻盏走马灯去。秀英倒是与申氏将捎货入京之事说妥,各各放心。那头郦玉堂怕费事,既不消入京做事,也是舒心。
玉姐做好,便将它放个小沙锅儿里温着,食盒夹层放着热水,此时取出来另不足温。叫了热茶,又取了箸儿来。九哥先破一小块儿置碟子里与玉姐,方自吃起来。玉姐托腮,笑吟吟看九哥大口吃肉。九哥恰是长个儿时候,吃相斯文,吃得倒是很多。
申氏晓得他向来不说虚话,欣喜一笑,与他说些个闲话:“你行李我都收好了,船儿也与你单雇一条。我使王虎儿随你去,他京中熟,到了京里,看你岳父如何安设,他要了局,考前你不好总去打搅,也要时不时看一看,恐他于京里不熟,你可带着王虎儿与他分辩。记取了,你娘子还未过门儿呢,你休要轻浮了,书也要读……”
申氏道:“六哥婚事怎好等来?”
郦玉堂想,也是这个事理:“我写封信儿捎到京里,便说咱不去了,叫九哥回京叩首。”申氏听他这般说,放下一颗心来,她固不求儿子如何繁华,然家中郦玉堂现在五十岁了,也不过是个府君,大哥兄弟几个,多不过6、七品官儿,九哥实没法做个“繁华闲人”,不然轮到本身孙子,不吃糠咽菜,也要买卖婚姻了。趁着年青,有出错儿机遇,多闯闯、多看看,又有个老练岳父照看着,于九哥只要好处没有坏处。
他一出行,便有很多双眼睛看着,及见他入了厚德巷,便“哦”了一声。世人皆知洪举人要赴京赶考,两家是亲家,郦府君登门,虽有些不测,却也没乱了章程。
玉姐因听洪谦阴声怪气说甚:“月上柳梢头,人约傍晚后。”便知事有蹊跷。盖因洪谦说完,便叫秀英推一把:“老不修哩,闺女面前说这个!”接着九哥身边书童儿便为九哥送了动静来,道是灯节宴后,九哥要来寻金哥玩,与金哥捎盏走马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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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见了玉姐,方知洪谦为何说阿谁话。本来玉姐这一日往厨下做了好红烧狮子头,特特与九哥留了一份儿,只因灯节里好吃个元宵,老是甜,恐他吃腻便与他做个咸来。且九哥正长个儿时候,多食些肉食,于身子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