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乡居[第2页/共5页]
玉姐机警全返来了,道:“我不叫人抓了她走。”
林老安人听得动静,吓了一跳,又恐将玉姐吓坏了,做了第二个素姐,出来道:“素姐病未好,人且休卖,戴罪建功,只当为素姐积善罢。”复拉起玉姐来,好言安抚。
又将小茶儿、朵儿两个胳膊上狠掐了几下:“也不拦着姐儿!”且说玉姐,“你阿婆将从那边捞出来,讳饰且来不及。你又畴昔,生恐人不晓得么?!下乡不几天,你就野了!再如许,今后你连房门儿也休想出。”又作势要叫人牙子来发卖了小茶儿与朵儿。
洪谦将脸一板,对玉姐道:“你去那里了?弄得这一塌胡涂返来?”
玉姐一把鼻涕一把泪:“她们要因我而罪,我平生不放心。”洪谦一挥手,捧砚与安然两个来,一人一个,将两个丫头采将起来便要拖走。小茶儿与朵儿两个已吓傻了,虾笼也落地了,鱼也摔青砖地上直打挺儿。洪谦左手女儿右手却将那鱼拎起来,鱼嘴一张一合,与玉姐一张哭花了小脸儿打了个照面儿。
玉姐道:“缘木求鱼,也非不成,一条清蒸、一条红烧罢哩。”
既出这等事,林老安人越想越怕,与秀英道:“玉姐胆也忒大,须得管束管束了。两个小婢子也是,竟跟着玉姐混闹起来,也不拦着。本日她三个能下水去,明日就好一条藤儿起谨慎思了,攀梯爬墙儿你也不晓得!”
盛凯每至,秀英无不力接待,玉姐却再不露面儿,正洗心革面,读书绣花,骑马打猎。
玉姐也不怕他,笑道:“爹与先生另有那位小世叔说话,并不晓得,我与娘说过了。娘允我出去逛逛,我带了她们两个哩。且朵儿爹娘要见她,她独个儿去,恐对付不来,就三个一道去了。往她家那边去,有个浅河汊子,胡乱走了几步,水不深,刚过膝盖儿。”
晚餐后,玉姐再往书房,苏先生一张脸似老了十岁,竟说:“是我未曾教好你,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偏往那险处去!是我渎职无能啊!”这苏先生原教太子,逼出来臭弊端,太子学得不好,不管太子是多么样人,太傅也要连坐请罪,老是个渎职、本领不敷。
玉姐道:“省柴。”
苏先生将笑隐去,理一理衣衫,道:“落是水呢?”
如是乡间住了两、三月,却到回城时节。
盛凯并不很急,与苏先发展谈,始知本身差得太多,便误今秋一科,等上三年,感觉踏实了再考,才气放心。来岁出孝,再往江州去,亦无不成。此言一出,苏先生赞他:“不骄不躁,甚好!”
苏先生所言,乃是君子不立危墙之劣等句。至如言而有信一类,也平常而谈。一时收不住,又说那:“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比方圣天子,身系天下百姓,也非想做甚便做甚。官家出错,且要下罪己之诏,有佞倖之臣,必遭翦除。宠臣过火,使甚成佞倖,非宠,是害也。”又比出那亡国昏君与奸臣例子来,老是一齐不利,互救也是救不得。
洪谦岂是好哄人?玉姐本日梳双鬟,脑袋上一边儿垂着一个,洪谦右手小指一伸,勾起她左边那弯成圈儿头发,将她勾进门内,且叮咛,“关门!”玉姐护着头发,踉跄跟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