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夏宴[第2页/共4页]

申氏起家迎他，看他宽了外袍，丫环打扇儿捧茶，方道：“这家里十几个孩子，怎能不上紧？你常说我急，若非我急，前儿三姐险要错嫁哩！”

府君娘子头一遭见人，倒是只邀各家娘子去，是以玉姐并未得去，止家中读书。

林老安人道：“那便好，你现与她也见未几少面儿，相着就是了。与旁人呢？那些秀才娘子们如何？”

一时府君娘子来了，与世人厮见，众娘子各施礼，府君娘子回半礼。玉姐借后退闪身看这府君娘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白净面皮，柳眉杏眼，穿大红通袖袍，紫色裙子，头上金灿灿金饰，腕上羊脂玉镯儿。

郦玉堂道：“你是说？”

洪谦一轩眉：“你便再等等，休叫误了闺女，低嫁与人。我还未考完哩。”秀英道：“你闺女，你竟不急！”干脆一阵儿，洪谦也不接话，秀英又深思玉姐赴宴穿衣裳来。

何氏道：“幸亏你问了我，不然怕要出丑哩，我与娘子们头一遭儿见府君家娘子，州府里叶主簿家娘子好嘴儿，直夸她年青！”

何氏道：“可不是，我娥姐儿说亲时，我且恨日子太短，不能知前事，唯恐她受气哩。玉姐样样好，且是你心头肉，自要尽早。待到好出门子时节再相看，可就晚了！看得着外头光彩，又怕内里不好，总要挨几年风景，细细看来方得，免生忽略。女儿嫁了便是人家人，苦乐由人，且须娘家有人撑腰。向来女儿便不欲她远嫁，不就是为这个么？”

申氏道：“还早呢，且看这些人家娘子，我将那等知理晓事，看着夺目些儿留意，使她们领了女儿来一看……”

秀英大有知音之感，与何氏愈发说得投机，又问娥姐夫家事。何氏道：“才说不想她远嫁哩，半子做了太门生，便京里住，婆家与他京里赁了房儿。你想，叫她两个分开了，她倒我面前了，倒是伉俪不相见，如何过得日子？要打发她上京，我这心呐！”说着直捣胸。

秀英道：“那我便知了。哎～明天有位王老秀才家娘子，好有4、五十岁了，头上戴好大一鬏髻，也不怕压坏了脖子。”林老安人道：“她年青时头发便少。”听得秀英吃吃地笑，又说：“府君娘子真是个好人物，也不总端着，与谁个都能说到一处。”

申氏一撇嘴：“不说我急了？”

“赶上哪个是哪个罢咧，我将这十五以下、六岁以上合适都看一回，哪个合适便定哪一个。先是殷实寺大家家，次是殷实读书人家，你看如何？”

又踌躇着对何氏道：“嫂嫂晓得，我家大姐儿本年足有九岁了。往些年家中不顺迟误了她，我也没心为她留意好后生，就怕看到好，又嫁不了，内心难过。门当户对人家，生下来便割襟做亲家都有。现在她爹好歹有个功名，要为她寻个好婆家。只先前我家又是那样，上好人家可不敢探听不敢想，并不知人家根底事，于这一处比如是瞎子聋子。但是日久才见民气，仓猝探听就怕听得不实，叫人瞒了甚样阴私事。她再5、六年须得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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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英也不与她细说清楚，她有些酒了，略躁热，特长来扇风。玉姐将手边一碗酸梅汤递与她，秀英一仰而，擦擦嘴，又道：“传闻这城里秀才、举人也很多，明天却没见着太多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