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艰难[第2页/共4页]
玉姐听要教她做针线,也有些欢乐,也不知是不是本性,女孩子生来对这些个就很有好感。听秀英说天冷,玉姐心想,确是天冷,写字儿都比平常吃力些儿,公然是要到明春。当下也不吭气,尽管听着这二人说家长。
许就是多与了这些人为,又勾得朵儿父亲生了些不该故意机,想程老太公去了,便要把这女儿再争出来,或转手再卖,或家里使,这好有一年了,朵儿程野生得便是长高了很多。照程谦看,这等浑人便是不识汲引,凭她闺女千好万好,家中也不奇怪。然朵儿深得玉姐之心,也算得个忠仆,打收回去,又恐玉姐难过。
庄头归去将朵儿爹一顿臭骂,朵儿爹强道:“他家是绝户人,绝户受人欺哩,仆人家尚是这般,我闺女去做使女,岂不要叫人作践?争返来,好歹是一家人家,不受人欺哩。”
程谦弯下腰来抱起她道:“爹与太公不一样,太私有功名哩,爹也要读书考个功名,与我玉姐撑腰,不令玉姐犯难,好不好?”
程谦并非至心想撵了朵儿,庄头赔了无数好话,他方说:“不准再有下回了,再有,打折了这拐子腿筋,问他个以女讹人!”
何氏道:“你我还用说这个话?”上前与秀英对坐了,方叹道,“我只怕没脸见脸哩,阿谁死囚徒,小事且办不好,不知怎地,县令大官人偏这事上犯了拧。”
程谦心中一酸:“是爹没本领。”
程谦这个年过得小有不顺,手头虽有使剩下三千余银,却不想动用,思及这是坑了余家钱,内心没出处一阵犯恶心,欲再舍出去,又觉这半年往庙里已舍得很多,不宜多赠。放匣子里,总有些恨恨。欲待抛往街上,又觉风趣。
未及完工,乡间又生出事来,倒是有耕户想求减租。
玉姐道:“人都说太公是好人,为甚太公做了好大家也不欺他?”
却说玉姐跑了开去,并不知家中已定了主张,要与她买两个使女,尽管往苏先生处走动,听苏先生拿着本纪行,顺手翻了一页,便与她讲些本地风土情面来。晚些儿程谦返来,一家子一道用饭,苏先生除开节日,并不与程家一桌,自屋里吃,一日便这般混畴昔。
玉姐道:“他要再来呢?”
程谦这头先与庄头说了,庄头竟亲来看了一回。见他发狠模样,内心也建议毛来,忙应了:“他怕是家里过不下了,才生这般没知己主张……”
玉姐道:“我免得。”
程谦见玉姐这副模样,放缓了声气对她道:“那浑人我已逐了去,再不叫他闹了,你安抚了朵儿,不须担忧。”
程谦道:“那便只好做一回恶人了,人善被人欺呐!”
过了灯节,林老安人需求整修了素姐之房舍,搬去母女两个一同居住。秀英与程谦拦她不得,只得依了她。原是有人居住之处,补葺起来并不费甚事,忽忽一月而毕,择了个好日子,林老安人搬去与女儿同住,却将正房闪将出来,又命补葺,好与秀英佳耦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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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姐道:“胡说,我爹本领大哩!又会读书,又会枪棒。”
程谦道:“你倒好叫他来再气我一气,他这闺女我也不要了!叫他还拿原价来赎!他好大狗胆,讹起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