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结交[第3页/共3页]

“还用你说，我今晚就要教哩，我拉着她手儿往前走，你拽着她脚今后提！”

程老太公道：“你可儿哩，先生必喜好。”

晚间秀英前头宴散，返来一看闺女，几近没背过气去：“我平生好强，怎地养了你这呆货？”

自间壁赵家老安人做完寿，隔不一月，程老太公也做起寿来。程老太公拐苏先生回家，使就是这个借口，他生日便恰这十月末，只不是七十岁，七十岁是林老安人，程老太公长林老安人三岁，本年七十三了。

也不知程谦与苏先生关起门来讲了甚么言语，待开了门，程谦便拣起书来读。

总讨东西，多数只与那么1、二回，便不肯轻与。如有肯上前、肯着力，方交友下去。碰到有来有往，便好作一处。又恐记不得谁与谁，便学着秀英，也拿些纸，自家记了这些“情面来往”。林家林月姐、纪主簿家娥姐、里正家里三姐与她好。

程老太公道：“她再小些时也是灵巧，我跟前颇省力，再不想是这般调皮。这个，我叫她爹每日看着她上课，她爹管得她哩。”

苏先生道：“她机警是有，心肠也纯真，于我也有开导哩。”

苏先生面前仿若天降一个大坑，跳也不是，不跳也不是。

程老太公一颗滚烫心机，却不想程谦并不热情，程老太公一颗心凉了大半：“这又是为甚？”程谦道：“我于读书上头，没甚天份。”

秀英一天忙累，气道：“给也须看准了人给，总不好肉包子打了狗，倒得挑可给方好。这个朋友倒好，白做一回冤大头来，自家还对劲哩。”

程老太公自无不成，目睹苏先生实被玉姐折磨得不轻，歉疚道：“小孩子家没端方，先生刻苦了。”

凡事只一提素姐，不消说下文，程谦已能晓得这位岳母又做了个坏表率，说不得，岳母怕是当了很多回冤大头，是以老婆才这般烦躁，唯恐玉姐学坏了。

眼下正有如许机遇，林老安人把眼睛放到了玉姐身上。却说玉姐自从赵家寿宴返来，便一心随苏先生读书，门儿也未曾出。她自幼便被长辈眸子儿似地看着，平素不过往街坊家里逛逛，现在气候也凉了，秀英又自发赵家置了气，玉姐不敢提出门玩耍。闻得家中有人来，玉姐也是欢乐。

程谦本待说，我闺女岂似岳母那么绵软，回看秀英模样儿不对，这话倒咽下了：“你娘累着了，说些胡话哩，玉姐去叫李妈妈伏侍你睡下，明夙起来你娘与你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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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谦干脆杜口不言。

“也不该泼倾泻洒了给。她总该晓得，给也有讲究！我娘先前……”

玉姐既做了长辈，便要有个长辈模样，平素是玉姐拿眼睛眼巴巴瞅人，瞅得人不忍心了，她要做甚便做甚，百试不爽。现在被一干小辈儿们一齐眼巴巴地瞅着，吃食也散了、玩具也分了，九连环给了位侄女儿、气毬叫个侄子给讨了去，身上也少了一块蓝田玉佩，她自家犹觉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