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女帝师二(13)[第2页/共5页]

升平长公主道：“刚回宫，就传闻朱大人又升了官，恭喜。”说着咳了两声。榻边侍立的三个宫女一捧唾盂，一捧漱杯，一捧清茶上前奉侍。接着纱幕一掀，三个宫女顺次走了出来。那一刹时，我见到躺在榻上的长公主乌黑的脸庞和逶迤的乌发，一抹笑意不堪重负似的拖在唇边。

天子接着问道：“谁最想暗害皇太子？”

天子点头道：“甚好。”说罢悄悄拍了两掌，李演走了出去躬身唤道：“陛下……”

天子却不提锦素等人：“依朱大人看，那报酬何要暗害三位公主？”

天子沉吟道：“就请朱大人试为朕指明如许的人。”

我牵过身边的嫩枝，悄悄击打动手心。叶片在洁白的手心轻巧跳动，仿佛不谙世事、娇养无知的芳华旧事。四年前初见长公主时的别致与冷傲至今影象犹新。“长公主畴前是多么仙颜，容颜被毁，于女子来讲是生不如死的惨事。”

升平嘲笑道：“是么？大人倒说说，孤有何后福？”

正说着，那小宫女下楼向我行了一礼：“长公主殿下宣召大人，大人请。”不想竟能获得召见，我和绿萼都非常不测。

我抬眼望着玉茗堂上澄彻高远的天空，哼了一声：“若不是公主，恐怕也不会遭这个罪。”

我忙道：“谢殿下顾虑。”

我叹道：“害死三位公主的人，其本意并不在公主，而是要诱杀皇太子殿下。臣女猜想，当皇太子殿下跳入水中，小虾儿发觉殿下不但深谙水性，并且身负武功，这才不敢轻举妄动。只是皇太子殿下毕竟还是吃惊过分……”说着垂首更深。

不知怎的，望着他的眼睛，我的心竟宁定下来：“陛下所言甚是。她不会，焉知她身后的人也不会呢？”

我点头道：“皇太子殿下身边的宫人，都是经心遴选过的，并且是多年的熟谙，恐不易安插进人。”

天子道：“贵妃却不是如许说的。倘若李大人于此案心有迷惑，就算不上书，也抢先禀告下属才是，单单叨教一名内宫女官，更避开掖庭令伶仃抓捕，于做报酬官之道，甚是分歧。但倘若这位内宫女官率先发觉此案的不当，命令掖庭左丞悄悄查访，这另有两分辩得通。朱大人当初受皇后嘱托，查过此案，深悉案情，本就是最轻易梦见义阳的，是不是？”

我勉强撑起笑容：“谢公公指导……”

我恭敬道：“若殿下情愿说，臣女洗耳恭听。”

天子指着“慎”字道：“她不是如许的人。端五以后她并没有随世人去景园，那件事情产生的时候，她人在宫里。不是她。”

她的口气越是安静，我的心就越痛。我强自忍耐，绿萼却惊呼一声捂住双眼，几乎哭了出来，仿佛她就在城头亲眼目睹最靠近的人被烧死。升平接着道：“沅芷就是如许死的。皇兄的攻城雄师就在城下抬头看着。孤多但愿上面的人能射一支箭杀死沅芷，但是城太高，他们离得太远，箭射不上来，弹子也射不上来。沅芷身后，他们要将孤也架在柴草上烧死。孤趁他们用心，再次摆脱，从城墙上跳了下去，周身骨骼寸断，便成了这副模样。”

幕后一个沙哑暗沉的声音道：“朱大人不必多礼。请坐。”

我叹道：“长公主回宫，我们总该来存候的。见不见是她的事情。”

天子道：“小虾儿有罪，但他已经死了，你倒说说，下一步当如何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