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女帝师二(7)[第1页/共5页]

芳馨道：“这对娘娘监国倒霉。”她想了半晌，点头道：“奴婢不明白。”

我又读了两封奏章，说的是武库爆燃的善后之事和天子班师的郊迎礼节。待读完，日已西斜。皇后将四封奏章一一批复，瞟了一眼案头，又点头叹道：“这些文臣，写文章就喜好胡乱阐扬，引经据典地夸耀文采。读起来费口舌，看起来更是头痛。”

穆仙躬身退下，皇火线才向我道：“久等了，坐吧。明天穆仙做了栗子羹，你也尝尝。”

慎嫔点头苦笑：“我的错，我自担着。怨不得别人。”

我问道：“太后一贯练武不辍，身材安康得很，如何会无端端着了风寒？”

慎嫔道：“约莫是因为皇太子和义阳公主自幼习武，练出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脾气，是以送了性命，太后是以自责。”我沉默。慎嫔接着道：“这两日皇厥后存候，太后也老是避而不见，或许是怕相互悲伤。再者……”她摆布看一眼，见周遭无闲人，这才又道：“战事正紧，太后忧心升平长公主，恼了儿子，又恨本身当初为何不拦着升平远嫁。这几件事情同时逼上来，便是再好的身子也受不住。”

皇后拂袖，很有些心灰意懒之意：“罢了，司政是百官之首，若措置不当，恐陛下见怪。如许的大事，等陛下亲身措置吧。接着读。”

我还是不敢昂首：“臣女不敢。”

皇后打断道：“罢了。这必是要求从西域买马，改进我朝战马的。须生常谈了。读这一封吧。”说着又抛了一本过来。

今春征马不敷的事，皇后虽没有究查，想来对封司政也非常不满。何从明、方仲雄、齐伟荣和吴省德不过是六品言官，如何敢等闲弹劾当朝司政，引致宦海震惊？多数是他们的上官、苏燕燕的父亲苏司纳授意的。别的罪名倒还罢了，连封若水也连累出来，清楚是为了给苏燕燕减轻罪恶。

我又道：“娘娘精力才好些，奏疏还是明日再看吧。”

我欠身谢过。举目只见皇前面色略黄，眼皮浮肿，又见她左手边堆得高高的几匝奏折，不由体贴道：“娘娘如果感觉倦怠，还是多安息为好。”

在玉梨苑用了午膳，稍稍午歇，便去玉华殿向皇后存候。小罗迎出来道：“朱大人来早了，娘娘在寝殿安息，尚未醒来。”

如果升安然然回宫，也就罢了。如有甚么闪失，只怕两宫失和。以天子的刚愎多疑，后宫将永无宁日。

我瞠目不知所对，怔了半晌方道：“臣女不敢议论政事。”顿了一顿，又道，“娘娘要派人详查么？”

我读得口干舌燥，痛喝了两杯茶。皇后看了我一眼，浅笑道：“你若早晨无事，便留下来用晚膳吧。”

紫菡一凛：“是。奴婢记下了。”

我答道：“是治纳给事中何从明、方仲雄、齐伟荣、吴省德联名所上。”

好一个“朝夕相对的亲信”！

固然不怨，却也忍不住长长叹了一口气。忽听皇后道：“好端端的，叹甚么？”

皇后道：“无妨。不过是读，又不是叫你批。”

走进仁寿殿，只见慎嫔端了空药碗从寝殿里出来，佳期跟在身后掩上门。佳期见我来了，忙上前施礼：“大人来得不巧，太火线才服了药睡下了。”

我哼了一声：“那么姑姑想一想，这一次在实录中增加莫须有的女主不祥之兆，是为了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