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女帝师二(6)[第1页/共5页]

绿萼从前面赶了上来，见此景象，怒道：“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

锦素双颊酡红，垂首低低道：“是昌平公。”

李瑞见我神情恍忽，忽又惊奇不定，忙体贴道：“大人还是先归去吧。大人所托之事，下官必然会办好的。”

我叹道：“臣女不知。臣女瞥见公主们所绑的冰刀都非常合脚，臣女猜想，约莫是哪个宫报酬了奉迎公主，特地定做了，带进景园的。娘娘可细细查问公主身边的人。”

我环顾一周，只见书案上，两支玳瑁狼毫笔蘸饱了墨搁在笔山上。宣纸摊着，以青瓷雕花镇纸压住，如惨白高兴的生运气亟待填满。大瓷缸里插着数卷书画，中间掉落着一幅字帖。若不是外间的哭闹之声，统统都那么喧闹夸姣。明显李瑞晓得锦素是女官，并没有难堪。

锦素点头道：“他为国交战，却无端降爵，以是疏狂些。这也没甚么。”

皇后攥紧了拳头，一言不发，俄然唤过穆仙道：“传旨，将朱女校记下的冰钓之人，十足杖毙！”

我行礼，指着阿谁小宫女道：“这是如何回事？”

我瞥了她一眼，淡淡道：“雷霆雨露，莫非皇恩。”

皇后点头道：“难说。本宫正要上书申明皇太子一事，想起也当将三位公主的死因列明。这么晚召你过来，便是想问问，这件事查得如何了？”

我鼻子一酸，垂泪不已。锦素悄悄在我耳边道：“我另有一件事情要奉告姐姐。我不喜好贵妃的赐婚，是因为我己心有所属。”

方才踏进桂园，只见皇太子的乳母刘氏的尸身被抬了出来，放在路旁。几个宫人跪在一旁叩首不止。李瑞的部属又从屋里赶了好些人出来，见人堵住了路，便毫不客气地往他们身上乱踢。世人尖叫不止，纷繁捧首遁藏。

我问道：“陛下会回宫么？”

李瑞忙推让道：“下官受大人深恩，已是难报。怎还能要大人的物事。”

那官员推开她，表示两个内监将她架起：“女人，这是圣旨。刘氏敢他杀，便是抗旨，你还是别感染的好。”说着转过身来：不耐烦地挥挥手。恰是李瑞。

室中满盈着难言的伤感与甜美，我死力呼吸，每一下都痛彻心扉。

我只得去取了书来，告罪坐下，展开缓缓读道：“相如拜为孝文园令，见上好仙，乃遂奏《大人赋》，其辞曰……”

皇后松了一口气，“不错。陛下当年将火器厂和武库建在京郊，便是怕扰民，也怕保密。”

我伸脱手来，点点雪花在手心融尽，心头更加腐败。“我曾教你读过《春秋左传》，还记得么？”

我实在不忍心再听世人的哭叫要求：“我们进屋说。”

锦素浅笑道：“与姐姐的交谊能善始善终，是我平生中最欣喜的事。”

李瑞道：“今晨掖庭属接到圣旨，命下官等缉捕皇太子和公主身边的宫人。皇太子的乳母刘氏在小库房里吊颈了，这丫头非要去叩首。”

我点点头道：“谢李大人体贴。玉机另有事相烦，不知大人可否行个便利？”

我缓缓道：“天生民而立之君，使司牧之，勿使失性。[17]这就是君王的运气，不必多说。”

“甚么？”

见是我，李瑞立即满脸堆笑，“朱大人怎的来了？”说着作了一揖。

我欣喜道：“两邦交兵，此事不免。臣女听闻整造火器时，常有误燃火药的景象产生，惊天动地的一炸，连四周的民居也化为乌有。这一次没有惊扰布衣，已是万幸。何况人还在，也就无甚可骇。娘娘当光荣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