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女帝师一(64)[第3页/共5页]
高思谊不甘逞强:“相互相互,若论剑术和兵法,畴前三哥样样强过我,现在这‘别的好处’,也当比我更善于才是。”高思诚一怔,与高思谊相视大笑。笑声在湖面上泛动开去,如长风卷起烟雨。我不由掩口而笑。
这两位太祖的皇子,同是尚太后所生,是当明天子的同胞弟弟。有太后的庇护,他们虽有各种难处,却不惮宣诸于世。但是信王是异母长兄,自污到不堪的地步,却不能为本身辩白半句。
高思诚最后划了一道,但是指尖早已没了茶水,皮肤紧贴着桌面划过,瑟瑟有声。“你们要么至尊,要么狷介,要么会纳福,唯有我――笨拙之极。”
我和锦素见他酒醉荒唐,相视一眼,不由呆了。锦素怔了半晌,忙道:“不必了――”
锦素蹙眉摇首。高思谊叮咛侍女奉侍锦素换衣,锦素忙道:“殿下不必操心,小事罢了。”
我笑道:“王爷谬赞。惠风畅雨,诗酒琴剑,实是欣喜平生。”
待我从玉梨苑取了木屐和洁净鞋子,又唤了丫头回到原地,锦素已不见了。向西望去,却见她在孔桥边鹄立。我走到她身后不远处,已模糊闻得湖面上有清越激扬的筝音传来。悄悄走近,才发明睿平郡王高思诚独安闲汀兰阁中抚筝,更令我吃惊的是,昌平公高思谊独立在汀兰阁顶,手执宝剑随筝音起舞。剑势美好,衣袂飘若翻云,白衫亮丽而纯粹,全然没有被雨水沾湿后的暗淡与沉闷。
高思诚道:“四弟在前面换衣。”
高思诚打趣道:“畴前只晓得四弟善于剑术兵法,想不到现在,更添了别的好处。”
我笑道:“前些日子我在书廒清算书目标时候,瞥见畴前太祖的书房中有一方缺了一角的龙纹砚。我似是听哪位女巡说过,当年先帝对陈四贲动了大怒,砸坏了一只宝贵的砚台,想来便是我看到的这块了。”
高思谊忙起家见礼:“粗心粗心。”
我深思很久,竟没顾得上答复高思诚。忽听高思谊笑道:“三哥多虑,朱大人岂是那等庸人?”
六月的一日,下了一场雨。我昼寝起来,便坐在梨树下小憩。风自湖上远远吹来,颠末一大片富强的梨树林,只余一缕荏弱的暗香。头顶上的青梨垂累敬爱,如小儿紧握的拳头。金沙池清波泛动,偶尔涌上南岸的浪花,浸湿青石缝中的茸茸青苔,像母亲和顺的抚摩。
忽听身后侍女道:“昌平公到。”我和锦素忙敛衽施礼。锦素扬眸望了一眼,复红了脸低眉垂首。
沿青苔伸展的小径走出梨树林,面前豁然开畅。雨幕下的金沙池烟水茫茫,北岸的山陵只余恍惚的表面。脚下鹅卵石漫铺的巷子,通向火线的汉白玉孔桥。锦素谨慎翼翼地走着,恐怕滑倒,绣花丝履已然湿了大半。她蹙眉道:“出门仓猝,竟然健忘了穿木屐。恰好连丫头也没跟着。”
我听他贬抑刘离离,一时不便作答,只得转而问高思诚:“下官记得松阳县主本年也该有五岁了,王爷可选好了侍读?”
高思诚笑道:“大人恕罪,我兄弟酒后爱说胡话。”
高思诚道:“四弟久在西北,定是爱饮烈酒。”
高思诚道:“皇后娘娘已经指了一名女人侍读,只是还未入府。”
高思诚笑道:“于大人尽管收下便是,何必推让。”说罢一挥手,他身后的侍女赶快去了太后所居的仁寿殿,半晌间就将裙子取了来。锦素看看高思诚,又看看我,只得向高思谊道了谢,陪侍女去前面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