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女帝师一(64)[第2页/共5页]
我低头啜了一口汤,很淡:“以是慎嫔输给她们,理所当然。”
我见锦素暗中四望,心中好笑,便问道:“如此好景,如何却不见了国公爷?”
高思谊将空盏重重顿在桌上,点头晃脑道:“三哥,我们四兄弟,都学过剑术和骑射,到现在唯有我――”说着用食指稳稳指住本身的鼻尖,“我――至今未曾荒废。”
我低头一笑:“宫里的人又有谁对周贵妃的事情不留意呢。”
高思诚笑道:“金沙池的雨景,自是不能错过。小王也有好几年没见着了。”
周贵妃的修为我怎能不知?但是提及周贵妃,我又忍不住猎奇道:“听闻周贵妃的剑法传自太后,那太后的剑法……”
锦素满眼羞怯,回身道:“姐姐我们走吧。”
高思谊忙起家见礼:“粗心粗心。”
我正要扣问,却听侍女道:“于大人返来了。”
六月的一日,下了一场雨。我昼寝起来,便坐在梨树下小憩。风自湖上远远吹来,颠末一大片富强的梨树林,只余一缕荏弱的暗香。头顶上的青梨垂累敬爱,如小儿紧握的拳头。金沙池清波泛动,偶尔涌上南岸的浪花,浸湿青石缝中的茸茸青苔,像母亲和顺的抚摩。
高思诚最后划了一道,但是指尖早已没了茶水,皮肤紧贴着桌面划过,瑟瑟有声。“你们要么至尊,要么狷介,要么会纳福,唯有我――笨拙之极。”
高思诚笑道:“大人恕罪,我兄弟酒后爱说胡话。”
畴前我觉得睿平郡王高思诚醉心乐律,方才偶然政事。现在看来,是因为他早知天子忌讳宗室涉政领兵,以是才放心做个繁华闲散的王爷。那么他娶布衣王妃董氏,也是决计的么?
高思诚笑道:“周贵妃在剑术上有过人的天禀,乃不世出的怪杰,母后远远不及。”
我一笑而过,淡然不语。梅林梨苑、楼台馆榭、潇潇雨幕、茫茫水色。唯有汴河以一成稳定的姿势,悄悄向东流去。锦素过后谈起此事,言语中粉饰不住对高思谊酒醉轻浮的绝望之情。而我老是会想起他偶尔的冷寂和紧紧指住本身的手指。杯中之物是言语和心境的绝好粉饰,就如同那日的雨。而那日的竹叶青,公然是信亲王经心酿制的好酒。
皇后平话廒中另有很多藏书,一向无人清算,既然我来了,也不能闲着,是以命我独居在书廒东面的玉梨苑中。小小一座院落,只要三面土墙,爬满了橘红色的凌霄花。幸亏屋舍还多,只是尽皆小巧,不能和悠然殿的轩阔比拟。院中遍植梨树,连绵向北,直抵金沙池畔。一座汉白玉孔桥笔挺地深切湖中,连接一座小小的湖心岛,岛上东西两面,别离是两座阔朗的水阁。岛心最高处,是一座观景八角亭。金沙池并不太大,但是比起益园中的小池,毕竟是云泥之别。湖边密密开满了荷花,清风远来,香气恼人。
我深思很久,竟没顾得上答复高思诚。忽听高思谊笑道:“三哥多虑,朱大人岂是那等庸人?”
高思诚笑道:“于大人尽管收下便是,何必推让。”说罢一挥手,他身后的侍女赶快去了太后所居的仁寿殿,半晌间就将裙子取了来。锦素看看高思诚,又看看我,只得向高思谊道了谢,陪侍女去前面换衣。
我笑道:“前些日子我在书廒清算书目标时候,瞥见畴前太祖的书房中有一方缺了一角的龙纹砚。我似是听哪位女巡说过,当年先帝对陈四贲动了大怒,砸坏了一只宝贵的砚台,想来便是我看到的这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