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女帝师一(64)[第4页/共5页]

我笑道：“下官畴前在宫宴上，曾数次听闻王爷雅奏，欢乐轻巧有之，轻柔舒缓有之，刚才的激昂筝音，倒是从未听过。有幸一饱耳福，也不枉此生了。”

高思诚打趣道：“畴前只晓得四弟善于剑术兵法，想不到现在，更添了别的好处。”

紫菡和若兰蹲下身子为锦素换鞋，锦素一面抬脚一面道：“剑法美好，我就多看了一会儿。”

我走到锦素身边，她尚不自知，只是定定看着阁顶之上的高思谊，若瞻仰神明，目光眷恋而竭诚。我悚然一惊，忽想起当日锦素向我诉说贵妃赐婚一事时，她无端羞红了脸。莫非她认定的人，竟然是高思谊么？若兰唤了两声，锦素见了我，顿时不美意义起来：“姐姐是几时返来的，也不说一声。”

忽见高思谊收剑跃下，飘入水阁，悄悄巧巧地落在高思诚的身边。锦素怕他落水，忍不住轻呼一声，待见他安然落入水阁，顿时吁了一口气。我不觉好笑，正要唤她分开，却见水阁中的两兄弟已看了过来。我和锦素只得远远行了一礼，两人也遥遥行礼。高思诚向侍女说了句话，那侍女已然撑了伞上桥了。

高思诚道：“四弟在前面换衣。”

高思诚笑道：“大人过誉。四弟的剑法是周贵妃发蒙传授的，若说精美，第一个当数周贵妃。只是大人不是遇乔宫里的人，以是不常见到。若见了，只怕四弟的剑法便不复在大人眼中了。”

高思诚笑道：“大人恕罪，我兄弟酒后爱说胡话。”

我见锦素暗中四望，心中好笑，便问道：“如此好景，如何却不见了国公爷？”

高思诚笑道：“周贵妃在剑术上有过人的天禀，乃不世出的怪杰，母后远远不及。”

高思谊笑道：“朱大人如果喜好，我便叫人再送两匹来。想来关中另有。”我正要伸谢，忽见他一拍额头，“我竟健忘了。似朱大人这般得皇后的正视，还怕没有蜀锦裙子穿么？”

我笑道：“前些日子我在书廒清算书目标时候，瞥见畴前太祖的书房中有一方缺了一角的龙纹砚。我似是听哪位女巡说过，当年先帝对陈四贲动了大怒，砸坏了一只宝贵的砚台，想来便是我看到的这块了。”

这一日锦夙来玉梨苑略坐，被一场大雨阻住，待雨势转小，她发起去湖边看雨景。实在我很不爱好雨天，也并不感觉雨天的湖景有甚么都雅。但看到锦素兴趣勃勃，也不忍回绝，因而各自撑伞，连丫头也没带，便出去了。

我抬头看着西面的书廒，不由堕入遐思。芳馨捧了绿豆汤出来，笑问：“女人在想甚么？”

这两位太祖的皇子，同是尚太后所生，是当明天子的同胞弟弟。有太后的庇护，他们虽有各种难处，却不惮宣诸于世。但是信王是异母长兄，自污到不堪的地步，却不能为本身辩白半句。

锦素满眼羞怯，回身道：“姐姐我们走吧。”

我笑道：“也是才返来。”说罢看着湖面，“王爷和国公爷兴趣倒好。”

高思谊道：“某日，我偶尔路过砻砥轩，闻声弘阳郡王对他的侍读说，‘一人有庆，兆民赖之’[116]，接着滚滚不断地提及秦国的历代贤明君主，竟然连宣太后和戎人生子[117]的事情都晓得得一清二楚。谁知这位侍读女官便开口教诲曜儿，不当窥测这些宫闱秘史。弘扬郡王讨了个无趣，当即便开口不说了。似那位侍读女官，便是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