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女帝师一(54)[第3页/共5页]

我合目，那些齐划一整的清秀字体还在我面前乱晃：“想不到朝中竟然有如许多的大臣都反对北伐。就说那位汴城尹陈大人吧，想必平时没甚么机遇置喙国度大事，趁着女儿陈印心来参选女巡，便写了那么一大篇，当真难为他了。实在那文章写得不错。”

我温言道：“李大人不必妄自陋劣。”

我笑道：“姑姑如何呆了？”

红芯道：“女人看的奏疏不是各位官家蜜斯们写的么？女儿家写的文章，也古板么？”

平阳公主伏在太后怀中，伸右手抚摩太后眉间的川字纹，娇声道：“祖母既然欢畅，如何还皱眉头？”

红芯道：“奴婢有一事一向不懂，彻夜只要女人和奴婢两人，奴婢就大胆问了。奴婢传闻，自古帝王最不喜好女子干政的，如何陛下倒放心将朝政都交给皇后？”

太后顺势将平阳公主柔滑的小手握在手心，笑容慈和，沉默不语。皇后笑道：“皇儿该去上学了。”说罢瞥了我一眼。因而我忙起家带领三位女巡拜别太后，送几位皇子公主往大书房去了。

皇后道：“竟如许不谨慎。穆仙，你将那只蓝田玉枕给历星楼送去，叮嘱慎嫔好好养病，这些日子不必来存候了。”

镜中人娥眉微蹙，旋即宽了两分，唇边带了一丝似有若无的笑容。自锦素的母亲杜衡身后，宜修劫后余生，仍在济慈宫奉侍太后，自此便和长宁宫走得近些，闲时和芳馨谈天，也肯说些太后之事。厥后皇后赐各宫内监宫女官职品衔，宜修便领济慈宫执事一职，为九品。我淡淡道：“想来是说，夜来风大，太后读了战报今后，又没有睡好吧。”

我一笑：“本日的眉毛画得不敷温和罢了。华服不能穿，便在这上面下些工夫也好。”说罢扶了芳馨的手站起家来，“走吧，该去会会那位乔大人了。”

我双眉一掀，微微嘲笑：“长公主是我朝的金枝玉叶，可嫁到北朝，便甚么也不是。姑姑可晓得郑武公伐胡的故事？”

皇后笑道：“无妨。拿去吧。”

我心下不悦，深深吸一口气：“罢了。姑姑和红芯随我一道出来吧。”

我忙领世人下拜领命。皇后道：“时候不早了，去处太后存候吧。”

我笑道：“想来他们不晓得皇后将选女官的事交给了我，写这些是为了给皇后看的吧。”

芳馨和我在镜中对视很久，说道：“倘若真是如此，圣上为了灭燕，违逆太后。又舍了远亲的小妹，这究竟值得么？”

李瑞道：“乔大人就在内里。这会儿正在发落几个小内监，恐怕大人要稍待一会儿。”

我感喟道：“若能接回朝来，就是好的。若不然，就怕太后会深责皇上和皇后，后宫就永无宁日了……”

穆仙道：“娘娘一向睡不好，也需得玉枕方能安睡半晌，这……”

红芯低低道：“女人又说奴婢听不懂的话了。”

红芯恍然道：“怨不得皇后将这差事交给了女人，本来是懒得看如许的文章！”

芳馨一怔：“是。”说罢慢吞吞地折起衣裳，开了柜门，却迟迟不放出来。

我微微嘲笑：“匈奴贪利，无有礼信，穷则顿首，安则侵盗，缘边被其毒痛，中国忧其抵突。[95]以战去战，盛王之道。[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