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女帝师一(50)[第1页/共5页]

心头一震，既畏目敬。我一向思疑嘉秬和红叶乃是被人行刺，但是当年只作出错落水结案。三年后重提嘉秬的命案，莫非是已查出了甚么端倪？如果真的，我当欢乐才是，为何竟莫名地惊骇起来？

皇后又道：“你现在是女校，不宜与其他三位女巡一道做皇子侍读。陛下出征之前已和本宫商奉迎了，既然是女校，就该去校书。畴昔书都是藏在前面的崇文院中的，只因战乱，崇文院烧毁了，是以才挪到文澜阁中来。现在崇文院已修好，能够将书挪归去了。文澜阁中的书年年都有进益，但是后宫的内官宫女却学问有限，编出的书目也讹夺百出。就请你去文澜阁校书，编出版目来，再搬回崇文院去。今后圣朝修书，千古盛事，也有你的功绩，足可名看重史了。”

我低头道：“是，臣女有罪。”

我一笑：“告身罢了。且收着些，别欢畅过了头。”

我欠身道：“只恐臣女力有不逮，不能为娘娘分忧。”

我一怔，与芳馨相视一眼：“甚么事如许欢乐？”

皇后笑道：“两年前你还只要十三岁，现在变了模样，苏大人天然想不起来。”

我笑道：“幸运罢了。”忽听一个轻柔的声音道：“姐姐当真是谦逊，升了女校如许的丧事，竟也不放在心上。”话音未落，只见苏燕燕跟了出去。一身青白纱衫，只簪着两朵水蓝宫花，甚是清爽利落。

皇后道：“让他归去养伤吧，不必来谢恩了。”

苏大人忙道：“微臣遵旨。”

绿萼道：“奴婢记得往年启女人过生日的时候，女人画了一幅启女人骑马的丹青，奴婢感觉画得很都雅。如何不见女人再画？”

皇后凝睇半晌，笑道：“瞧你的模样，想来本宫的安排，都在预感当中了。”

我叹道：“后天就是四月十五，是徐大人和红叶三周年的祭日，我是想将这幅画给她两人捎去的。断雁西风，切切南归，她二人一缕香魂，也归家了吧。”

忽听苏燕燕又道：“所谓‘悲观其所举，富观其所予’[88]。姐姐正在为青阳公主选女官，若能就此选了采薇mm进宫来，我们在一处，岂不好？”

苏燕燕道：“自打老国公薨了，采薇mm守孝也有好些时候了。明天是皇后召见，才进宫来的。瞧着气色倒好，只是比往年瘦了些。”

皇后浅笑道：“你既晓得本身有罪，本宫就罚你好好坐着，听本宫把话说完。人终有一死，皇后也不能例外。说说那又何妨。”

只见穆仙从书房中走了出来，笑道：“皇后宣召朱大人。”

我忙放下书道：“请公公先去复命，我马上就到。”

我忙上前驱逐：“皇后去了前面，你不在守坤宫好都雅家，到我这里来做甚么？”

这一日午后，气候阴沉。待高曜昼寝起家去定乾宫上学，我便画了一幅仕女望雁图。一泓秋水，蓼花红透了两岸，一个黄衣少女斜坐在岸边，抬头看着云间飞过的一行叫雁。绿萼在旁奉侍，见图笑道：“女人画得更加好了。”

我向苏令点头请安，回身进了御书房。自从皇后议政以来，统统政务都在定乾宫的御书房中措置。现在天子远征，御书房便只要皇后一人利用。只见书案四周多摆了几盆鲜花，榻上的小几上放着两把团扇和两只玉戒指。殿中的气味也不再是龙涎香，而是淡淡的花香。皇后身着海棠红凤纹长衣，端坐在书案以后，微一侧头，金珠步摇簌簌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