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女帝师一(47)[第3页/共5页]

穆仙微微一笑：“裘夫人，公子功名在身，何必再称本身为罪妇？”

邢茜仪忙又拜下：“臣女本日蒙恩进宫，得太后指导，已是万世不修之福。请太后恕臣女技艺荒废，礼数不周。”

芳馨道：“这是濠州刺史刘大人的夫人进宫存候，给太后与两位娘娘尝鲜的，端庄贡品要在月尾才得。刘夫人特地让人送了些到长宁宫来的。”

自慎嫔搬家历星楼，两年间改革补葺的工夫从未停过。现在楼前花木扶疏，数竿修竹顶风摇摆，竹叶被雨水洗濯得亮光如新。两树石榴花含苞待放，雀儿在浓荫间欢啼。几道青石横放在路边，石下是茸茸苍苔，密密碧藓，石上是杏花簇簇，桃云似火。一夕风雨，青石小径上铺了厚厚一层落花，小九拿一柄新扎的竹帚将花瓣轻柔地扫到一边。廊下养了几盆淡紫色茶花，惠仙等宫人正赏花，见我和高曜来了，忙上前驱逐。

几个孩子谈笑不断，纷繁鼓掌喝采。锦素一面按住裙上的宫绦，一面轻声问我：“这女人看着有些眼熟，究竟是谁，我却想不起来了。”

周贵妃笑道：“茜仪是儿臣的弟子，儿臣不在宫里，母后尽管召她入宫。”

我点头道：“殿下当单独出来，一家子关起门来，条陈缕剖，方深切民气。不然当着外人的面，她们面上服了，内心却一定佩服。臣女鄙人面等着殿下。”

高曜道：“既然母亲成心，就请姑姑先说与孤听听。”

高曜道：“既去科考，天然是想仕进。现有个正七品的县令摆在面前，他却不要，不是蠢材么？”

穆仙道：“皇后娘娘怕夫人想不开，又怕慎嫔娘娘难堪，故此有几句要紧的话叮嘱夫人。”

惠仙道：“娘娘有客，命奴婢们鄙人面候着。”

惠仙点头道：“这两天她们婆媳两个来得太勤奋，娘娘非常不快。大人来了也好，娘娘本来也要将此事奉告大人，请大人出个主张的。”

慎嫔又惊又喜：“真的么？”

我笑道：“圣上乃明君，自古明君，自不会以私害公。”

天子出征的日子定在四月初七。初五凌晨，帝后领了妃嫔女官、皇子公主前去济慈宫向太后存候。气候阴沉，乌云压顶。只见太后正和一个少女相对舞剑，慎嫔还是捧了衣裳手巾恭立在旁。

惠仙道：“是娘娘娘家的大嫂和侄媳妇。”

穆仙笑道：“夫人这是想通了？”这话虽是问裘夫人，穆仙却只看着慎嫔。

【第三十二节 天下混一】

裘夫人道：“未知皇后娘娘召妾所为何事？”

“虽说在太学里当个经学博士是留京为官的必经之道，可眼下父皇底子偶然留表兄在京为官，既然已经批了外放，就当乖乖上任。处所官做得好，也是能够调回都城的。汉初的张苍习天下图书用算律历，初时只是做淮南王的相国，厥后进京做了御史大夫，位列三公。曹参初时在齐国为相，后萧何死了，曹参进京做了丞相。汉武帝时，韩安国为梁海内史，厥后也做了御史大夫。

我恍然道：“是了……一时竟忘了此事。”

我叹道：“娘娘是不是不承诺？”

我一时不解。芳馨拿了一个银锞子赐给若兰，若兰称谢辞职。我这才问道：“这个濠州刺史的夫人，我从未见过，莫非殿下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