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女帝师一(47)[第2页/共5页]

芳馨叹道：“莫非女人觉得当今圣上是景帝？”

不知何时，竟飘起了雨丝。窗外青嶂耸峙，藤萝交叉。枝叶层层，仿佛髻鬟。沙沙风鸣，如蚕啃桑。乌云叠鬓间，新簪的牡丹蕊吐芳香，翩若鲛绡。

我叹道：“娘娘是不是不承诺？”

高曜问道：“是甚么人来拜访母亲？”

我行礼道：“姑姑如何不在娘娘面前奉侍？”

穆仙微微一笑：“裘夫人，公子功名在身，何必再称本身为罪妇？”

慎嫔笑道：“若不是你教他，他那里晓得这番说辞？”

惠仙点头道：“这两天她们婆媳两个来得太勤奋，娘娘非常不快。大人来了也好，娘娘本来也要将此事奉告大人，请大人出个主张的。”

我叹道：“罢了。皇后给我这桩差事，当真不知从何做起。候选的蜜斯们那样多，恰好只能选出一个，还不能顺得哥情失嫂意，当真是难。”

我又道：“这话旁人去说定然无用。殿下亲身去说，方事半功倍。”

我一笑：“臣女并没有教殿下说甚么，是殿下仁厚聪明、雄辩滚滚。”

高曜起家道：“孤正有此意。自从母亲迁入历星楼，外祖家从未有人来看望过。现在有难处了，就来聒噪母亲，甚是无礼。只是……”说着他拉拉我的袖子，“姐姐也和孤一道去么？”

皇后又问周贵妃：“贵妃呢？”

慎嫔笑道：“裘玉郎不敢抗旨，本日便去上任。”

自慎嫔搬家历星楼，两年间改革补葺的工夫从未停过。现在楼前花木扶疏，数竿修竹顶风摇摆，竹叶被雨水洗濯得亮光如新。两树石榴花含苞待放，雀儿在浓荫间欢啼。几道青石横放在路边，石下是茸茸苍苔，密密碧藓，石上是杏花簇簇，桃云似火。一夕风雨，青石小径上铺了厚厚一层落花，小九拿一柄新扎的竹帚将花瓣轻柔地扫到一边。廊下养了几盆淡紫色茶花，惠仙等宫人正赏花，见我和高曜来了，忙上前驱逐。

“妇人常耽于后代之情，白白错过复兴家声的好机遇。以是孤说——她们是蠢材！”

惠仙道：“娘娘的脾气，夙来不肯服软，又如何肯求人？”

慎嫔顿时松了一口气，拉起我的手笑道：“幸而你来得及时。”

裘夫人道：“未知皇后娘娘召妾所为何事？”

穆仙点头道：“如此皇后便可放心了。奴婢辞职。”穆仙走后，两位裘夫人慎重拜谢高曜和慎嫔，亦相携而去。

邢茜仪盈盈一笑：“臣女遵旨。”当下飘然起家。但见她负剑凝立，姿若冰雪，势如瑶林，当真狷介到了极处，冷酷到了极处。

我笑道：“娘娘何必谢臣女，这都是殿下的功绩。”

皇后道：“启禀母后，儿臣已将为青阳选女官的差事交与朱大人了。”

惠仙又惊又喜，愣了好一会儿方道：“殿下一下子说得如许多，奴婢都听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