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女帝师一(47)[第1页/共5页]

穆仙微微一笑：“裘夫人，公子功名在身，何必再称本身为罪妇？”

邢茜仪盈盈一笑：“臣女遵旨。”当下飘然起家。但见她负剑凝立，姿若冰雪，势如瑶林，当真狷介到了极处，冷酷到了极处。

我一笑：“臣女并没有教殿下说甚么，是殿下仁厚聪明、雄辩滚滚。”

一老一少，俱是一身白衫。太后腰间束一条金色缎带，少女腰间倒是一条红色缎带。两人技艺极快，激斗之间，腾起凌厉剑风。金红缎带如闪电乱舞，如烈火燃烧，翻云覆雨，六合变色。

高曜虽有些胆怯，但一想到要为母亲出头，顿时鼓足了勇气，带着李氏和芸儿进了历星楼。

芳馨道：“这是濠州刺史刘大人的夫人进宫存候，给太后与两位娘娘尝鲜的，端庄贡品要在月尾才得。刘夫人特地让人送了些到长宁宫来的。”

惠仙道：“是娘娘娘家的大嫂和侄媳妇。”

皇后道：“启禀母后，儿臣已将为青阳选女官的差事交与朱大人了。”

我恍然道：“是了……一时竟忘了此事。”

高曜道：“既去科考，天然是想仕进。现有个正七品的县令摆在面前，他却不要，不是蠢材么？”

自慎嫔搬家历星楼，两年间改革补葺的工夫从未停过。现在楼前花木扶疏，数竿修竹顶风摇摆，竹叶被雨水洗濯得亮光如新。两树石榴花含苞待放，雀儿在浓荫间欢啼。几道青石横放在路边，石下是茸茸苍苔，密密碧藓，石上是杏花簇簇，桃云似火。一夕风雨，青石小径上铺了厚厚一层落花，小九拿一柄新扎的竹帚将花瓣轻柔地扫到一边。廊下养了几盆淡紫色茶花，惠仙等宫人正赏花，见我和高曜来了，忙上前驱逐。

绿萼恍然道：“奴婢明白了。可常言道，虎毒不食子，景帝怎能如此狠心。”

周贵妃一身水色长衣，当此剑风，豆绿色宫绦却纹丝不动：“师徒数载，天然是有些像的。”

惠仙屈膝道：“奴婢正有此意。”说罢命小九拿了两个锦垫来，请我和高曜在花树下的青石上坐了，又叮咛上茶，方道，“自从老太爷给娘娘写了那封信，娘娘便甚少与娘家来往了。本年春季，娘娘的大侄子中榜，是殿试第七名，故此大太太和少夫人进宫谢恩，顺道来看望娘娘。”

午后，我和高曜去历星楼看望慎嫔。

芳馨道：“女人若真的难堪，便直接去就教皇后好了。”

忽见穆仙带着两个宫女远远走了过来，惠仙忙上前驱逐。礼毕，穆仙笑道：“大人也是来看慎嫔娘娘的么？”

高曜问道：“是甚么人来拜访母亲？”

太后笑道：“茜仪剑术虽好，终是年青了些。固然能比上几招，毕竟不如你。”

我笑道：“不过是我本身不爱吃酸的，才让给于大人的，想来永和宫也得了很多。那东西虽好，但是夜晚吃多了酸的积在腹内，不好安睡。若兰姐姐要劝着些。”

我微微嘲笑：“这有甚么？我还没有说景帝时临江王刘荣之死呢。”

不知何时，竟飘起了雨丝。窗外青嶂耸峙，藤萝交叉。枝叶层层，仿佛髻鬟。沙沙风鸣，如蚕啃桑。乌云叠鬓间，新簪的牡丹蕊吐芳香，翩若鲛绡。

当下世人拥着太后回到后殿。谈笑半晌，孩子们便该去上学了。我正要随高曜分开，忽听皇后道：“朱大人留下。明天因为大人送弘阳郡王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