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女帝师一(10)[第3页/共5页]

不一时，宫人们悄无声气地将我和皇后的早膳端了出去，摆了两副青瓷碗碟。又有一列宫人捧着漱盂巾帕等物，候在一旁。

皇后笑道：“你是长公主向本宫举荐的得力之人，本宫没有甚么不放心的。”

忽听内里脚步阵阵，我向外望去，但见宫人们捧着盥盆沐具，衣衫鞋袜，鱼贯走入东配殿。芳馨道：“这是在奉侍皇子起家。皇子公主起家后，都要去皇后寝殿存候，方去前面定乾宫书房上学。”

我问道：“升平长公主是谁？”

我不由猎奇道：“为何先帝要过几年才立后？”

乳母拉着高曜的手走入椒房殿，见了我，不觉一怔。高曜问道：“嬷嬷，这位姐姐是谁？”

升平笑道：“怪道朱大人言谈举止不输大师之女，本来是熙平皇姐调教出来的。”说罢不竭问起殿选的景象，我一一作答。

我听她结论皇后的旨意，便不敢接口。抬眼一望，已到了东亭下。东亭名为梦溪，摆布联曰：“洞隐千峰月，城浮万树烟。”

我忙收敛神思：“娘娘一片慈母之心，令臣女落泪。”

我心中感愧，举帕拭泪。皇后看着我的手帕，对惠仙道：“去将明天送来的新帕拿来。”

我答道：“多谢娘娘挂念，臣女统统都好，只是有些想家。”

忽见屏风后紫影一闪，内官唱道：“皇后驾到。”世人赶紧起家恭候。

益园南门在望，重重动机在我脑中闪过。“自来帝王家，家事便是国事，也难怪先帝难以决定。”

周贵妃一笑：“锦素是mm遴选上来的，还望mm经常提点。”

升平笑道：“可贵在园中碰到大人，便一同逛逛如何？”

我笑道：“来日方长，只要姑姑与我同心，没有过不去的。”

陆贵妃道：“这是臣妾应尽之礼。”

忽见桂旗引了一个三十二三岁的女子出去，她右手拉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左手拉着一个与高曜年纪相仿的男孩，身后跟着史易珠与十几个奶母丫头。只见她身着浅碧色桃斑纹长衣，只以青玉簪挽发，道骨清寒，安闲超脱。但是容色清艳，可谓清到极处，又艳到极处。虽说升平长公主的芳华容颜足以耀人眼目，但她的仙颜倒是追魂摄魄的。我呼吸一滞，不觉呆了。

皇后叹道：“天下的母亲都是一样的，只盼着孩子们好。你看二皇子，那么小就要去上学。他凌晨一走，本宫便坐立不安，一天要遣人去看好几次才放心。又怕学里的吃食不好，每天在宫里做好了送去。”我低头不语。她忽而转了和顺亲热的口气道，“现在你来了，本宫也就有了臂膀。此后你便替本宫看着皇子读书，有甚么事，及时来回本宫。”

芳馨轻声道：“这像是升平长公主的声音，女人该下去迎候。”

我垂目凝睇手上的象牙短笏，沉沉牙白冰冷黏滞，一如我现在的表情：“臣女由家父发蒙，也曾请夫子指导过功课。”

升平问道：“朱大人府上是那里？”

我笑道：“前日颠末御花圃，竟没有好生抚玩，这会儿无事，正该去瞧瞧。”因而红叶和绿萼备下宫灯，芳馨又叫两个小宫女拿了挡风的大氅，扶了我渐渐踱出长宁宫。

主殿为椒房殿，殿宇高大深阔，修建在十来级石阶之上。上首一张雕花凤椅，椅后是紫檀雕花镂空七扇屏风。下首摆着红檀木芍药雕花凤座，是两宫贵妃的坐次。上面挨着两溜榆木交椅，一共四张，铺着崭新的锦垫。殿中有七根木柱，垂下轻纱万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