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女帝师一(10)[第2页/共5页]

忽闻环佩叮咚，皇后扶了惠仙的手徐行而出。但见她只簪着一朵浅金色珠花，上着淡粉短袄，下着杏白长裙，一缕浅藤宫绦下，系着龙凤双环赤玉佩。脂粉薄施，眉眼顿时清楚起来。

礼毕，皇后笑道：“两位mm来得早。”

我垂目凝睇手上的象牙短笏，沉沉牙白冰冷黏滞，一如我现在的表情：“臣女由家父发蒙，也曾请夫子指导过功课。”

天气已暗下来，红叶与绿萼点起宫灯，芳馨扶我走上半云亭，但见塘边浅水中，几只小鹤悠然安步。塘心一所板屋，两只天鹅绕屋游弋。我支颐坐在亭中，不觉建议呆来。晚风习习，清氛中添了寒意，芳馨赶紧为我披衣。

宫人们这才揭开盖子。皇后的早膳，不过是御田粳米粥、白面饼与八样小菜。我这边是粥与面饼，小菜减半。悄悄用完早膳，皇后便斜倚在榻上，我背靠苏绣屏风，坐鄙人首。

我不敢迟误，忙随桂旗进了东偏殿。但见南窗下一张宽广的长榻，堆塑百花釉里红三足香炉散出丝丝沉香。皇后正坐在四扇苏绣美人大屏风后理妆，几个宫女静悄悄侍立一旁。屏后影影绰绰，赤金的微光一闪，是南窗下的光辉春光。

我忙行礼：“殿下安好。”那乳母亦向我行了一礼，又道：“殿下还要向皇后娘娘存候，恕奴婢不能作陪。”说罢深深看我一眼，牵起高曜的手往前面去了。

芳馨轻声道：“这像是升平长公主的声音，女人该下去迎候。”

升平道了免礼，又笑道：“本来你便是新入宫的女巡。恭喜了。”

周贵妃浅笑道：“锦素，永和宫住得还好么？”

对后代的关爱之情，并不因身份职位而有所别离。“娘娘放心——”

我浅笑道：“谬承殿下玉赞，臣女愧不敢当。”

我答道：“家父是熙平长公主府上的总管。”

但见百鸟朝凤的照壁后，是两溜青花云凤纹大瓷缸子，各植一株石榴树，深翠之间殷红点点，似泼了一树火星子。北面阶下两盏铜铸白鹤衔梅宫灯，两道石阶之间浮雕龙凤呈祥的图样。宫苑东西各一个汉白玉雕栏的大池子，养了几百尾金鱼，池底伏着碗大的龟，水上漂着浮萍新荷。

升平笑问：“未知朱大人芳龄多少？”

我问道：“升平长公主是谁？”

芳馨道：“升平长公主乃是当今圣上的同胞幼妹，两宫最疼的，现在就住在皇城西北角上的漱玉斋中。”

芳馨道：“约莫是先帝一向宠嬖当今尚太后，但太后并非原配，以是先帝一向决定不下。奴婢只记得立后不久，圣上便被册为太子了。”

皇后叹道：“天下的母亲都是一样的，只盼着孩子们好。你看二皇子，那么小就要去上学。他凌晨一走，本宫便坐立不安，一天要遣人去看好几次才放心。又怕学里的吃食不好，每天在宫里做好了送去。”我低头不语。她忽而转了和顺亲热的口气道，“现在你来了，本宫也就有了臂膀。此后你便替本宫看着皇子读书，有甚么事，及时来回本宫。”

皇后道：“传膳，把朱大人的早餐也端出去。”

皇后的双手略显粗大，染了鲜红蔻丹，又戴了四枚鎏金点翠护甲，金赤华光更增肌肤的焦枯之色。皇后道：“宫中多年都没有新人出去了，这一次陆mm做主选出去的这四位女人，公然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