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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几,徽妍跟着徐恩出去,才与天子照面,即伏拜在地,诚心道,“陛下,妾请随王师往匈奴,伏惟陛下恩准!”
王璟在一旁听了,也对戚氏道,“母亲,公主待徽妍有深恩,徽妍重交谊,留在弘农必也寝食不安,不若便由她去吧。”
“母亲……”徽妍窘然:“母亲之言,儿服膺便是,不必如此……”
……去看莲花!
徽妍沉吟,从王庭传信到朝廷,旬日确是最快的,可见此事十万孔殷。想到蒲那和从音,徽妍一阵揪心,旬日之前,他们已是存亡未卜。
“张内侍,王女史。”他缓缓道,“二卿在匈奴多年,未知现在之事,有何观点?”
徐恩忙从殿外出去:“陛下。”
天子没答话,却看向徽妍。
那人结舌,与旁人相觑。
徽妍冷冷道:“乌珊王庭地区之广,甚于全部京畿。妾所言实边人数,不过保守之计。更遑论漠北地气瘠薄苦寒,不宜农耕,这数百万人到了漠北,粮草皆须本地供应,未知公台可算过,每月须很多少,每年又须多少?”说罢,她看向天子,道,“陛下,汉庭若出兵灭乌珊,其不过为剩下的四部匈奴扫清停滞,不出一月,漠北便将为新来匈奴人朋分殆尽,而汉军将士,亦白白死伤。汉庭耐久与乌珊王庭相善,其企图乃在于制衡其他四部,也恰是是以,四部为乌珊腐蚀,痛恨汉庭。一旦乌珊颠覆,其乱远甚当前,先帝至今运营毁于一旦,伏惟陛下沉思!”
杜焘看着她,感觉甚是风趣,开口道,“以女史之见,我若助乌珊,今后其势大,又当如何?”
正在此时,忽有宫使来到,说天子有令,召温罗觐见。
徽妍也在一旁坐下,听温罗论述,方才明白。
“乌珊王庭,乃我北境芥蒂,现在恰是一举消灭之时!”
“张内侍与妾获得动静,蒲那王子与从音居次不知所踪,以骨都之见,他们会在那边?”徽妍忙问。
郅师耆曾说,兄弟们都是狼。这话不错,特别是现在如许堕入大乱之时,谁被谁杀掉都不敷为怪。
张挺苦笑,向戚氏一礼,“夫人放心,夫人所托,老夫自当照办。”
“朕饿了,取膳来。”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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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恩承诺一声,忙下去。
那人愣了愣:“这……”
殿上的其他人明显也听出了此意,天子端坐上首,仿佛并不筹算开口。一名大臣看向温罗,道,“叨教骨都,太子屈浑支现在已身故,汉庭助匈奴平叛以后,何人可为单于?”
徽妍听得张挺的话,睁大眼睛,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觉心跳得短长。
天子浅笑,道,“贵国之事,汉庭已知悉。事关严峻,还须商讨。骨都为两国之好奔劳,朕甚欣喜,赐帛五十。”
徽妍鼓起勇气,望向天子,道,“陛下,当今匈奴五部,乌珊亦不过此中一部。而五部当中,与汉庭最善者,恰是乌珊。其虽占有漠北,却乃中原与其他四部之间樊篱,妾觉得,破之不成。”
徽妍想起来,这位温罗骨都,她的确见过。骨都,即骨都侯,其职为单于近臣。这位温罗骨都,年过四十,身形肥大,徽妍与他交道未几,但晓得他很得单于信赖,且受命帮手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