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卷二第三话[第2页/共5页]

他说着扬起手，颜玖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公然远远瞧见城西堆叠的草木后多了一座条石搭成的高台，其上有殿宇，非常壮伟，阁楼小巧，金碧光辉。

红绡这才施施然上楼来，开口说了本日的第一句话，那嗓音听着与胞妹红绫普通无二，只不过更和顺清冷了些，带着点清丽脱俗、不惹灰尘的意味。

“啧，”颜玖不耐烦地白了他一眼，让老板给称了二斤鸭掌，撇嘴道：“过来给钱。事儿比沈齐光还多，脾气比关子敬还臭，我如何把你教成如许，罪恶。”

寒川不懂颜玖为何发笑，他手里掐着一截冰冷光滑的皓腕，感受就像在触摸酥润的玉脂，不由得心神一荡，胸口涌起一阵热意。

岸边蹲着几个等活儿的脚夫纤夫，正凑成一堆儿吹水打屁，颜玖刚好路过他们，说话就被闻声了，一个半大少年扯着嗓门搭腔道：“天刀门说是挡了太晖阁的风水，好好的江楼，说拆就给拆了，几不法哦！”

“哎，主子有啥子……甚么叮咛？”绿腊咬咬舌头上前一步，她一向跟在前面，这女人和红绫比起来温馨也平常很多，带在身边很难肇事，又会配药又会易容，颜玖向来最对劲她。

次日凌晨，货船出西陵峡南津关，到达江陵渡口。

颜玖便晓得他现在表情不错，这个门徒甚么都好，就是非常少大哥成，一贯情感不过露，也只要特别熟谙他的人才气偶尔品出点端倪来。

走远了一点，颜玖拿胳膊肘拐了拐寒川的腰，逗他说：“川川贤弟，方才他们把咱俩弄差辈了，听到没？”

他靠在椅子上，一刻不断地抖着脚，嘴里咯吱咯吱嚼着鸭掌，一时叆叇散尽，表情明丽得就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初度离教游用时普通。

颜玖浸淫武学多年，实际成就已至顶峰无人能及，又怎会看不明白门徒的资质，如果能够的话，他也想亲手培养出一代宗师，不做这些掣肘的事，可惜任务在身，不能肆意而为罢了。

颜玖一行三人与船家、绣娘们告别，他行至岸上举目四顾，指着一处空位感慨道：“这里本来有一座江楼，供游人抚玩江景的，我当年游历江陵府，还曾在楼上题过字，不知何时被拆掉的，真是可惜。”

寒川也分歧他辩论，老诚恳实地付了银子，亦步亦趋地跟在颜玖身后往回走。

世人哗然，惊闻这扮成男人小公子竟是天刀门洪门主最宠嬖的红夫人，不由得为颜玖默哀，只怕这佻达放荡的公子哥，很快就要尝到恶果，完整交代了。

人高马大身强力壮的男人们听到他提起“颜小魔头”的时候，竟然皆面露惧色，有几个怯懦的还止不住打起了寒噤。

颜玖把门一关，直截了本地叮咛他道：“把渐离取下来，用这个包严实。”

颜玖趁他愣神，缓慢地抽回击把筷子掷了出去。

他侧了侧头，语速缓慢地轻声对寒川道：“等会不准脱手，带绿腊先回房，在这里等我。”

“颜如玉！”寒川见颜玖一副轻浮浪荡的模样，忍不住低声怒喝，冲上前就要发作。

绿腊心知颜玖的打算，等他们被抓到的时候早就跑没影了，二楼雅间只剩一地狼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