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卷二第三话[第3页/共5页]
寒川巴不得能跟他师父共处一室,足下脚步看着都轻巧骀荡了些许。
绿腊正想给颜玖添饭,刚拿起碗就被寒川截了畴昔,他摸索着问:“师父在说谁?”
红绡身后的侍从到这会儿终究如梦初醒,佩刀出鞘指向颜玖,骂道:“大胆狂徒,你可知我等是谁!竟敢在江陵府撒泼!”
寒川问:“师父要油布何为?不若买把伞。”
掌柜的见打斗结束,才大着胆量跑上来,肉疼地看着地上被摔碎的杯盘碗碟和被打散的桌椅板凳,支支吾吾一脸难堪。
中年男人打量了师徒二人半晌,见他们的确不似本地人,就看在银子的份上开口道:“太晖阁是天刀门新建成的门庭,就在那边,和老江楼遥遥相对。”
他顺手递上油布,看着寒川等他行动。
一觉睡到中午,堆栈里又热烈了起来,走南闯北的江湖人连续涌入,打尖的打尖,住店的住店,七嘴八舌闹闹哄哄。小二们楼上楼下穿越不断,忙着安排入住、送菜上桌,掌柜的固然比上任脾气好,呼喊的大嗓门可一点不减色。
堆栈世人见他如此,便把方才被徒手掷筷子那一招震慑而生出的叹服、畏敬之心丢了个七七八八,三五成群窃窃私议起来,有几个心性直白的公理之士,还万分不忿地跳出来指责了他几句。
“不可,”寒川态度果断,“我跟你一起去,师父放心,我毫不会节外生枝。”
颜玖一行三人与船家、绣娘们告别,他行至岸上举目四顾,指着一处空位感慨道:“这里本来有一座江楼,供游人抚玩江景的,我当年游历江陵府,还曾在楼上题过字,不知何时被拆掉的,真是可惜。”
颜玖被两个天刀门的侍从押着双手,笑意却不减分毫,闻言还冲红绫轻浮地眨了眨眼,“美人本来是想请我到府上做客?何必大动兵戈,好说好说。”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怎能如此轻浮于人?”
颜玖便假装花拳绣腿虚架子的模样,赤手空拳正面迎上四个带刀的侍从,软趴趴地过了几招今后,师徒二人卖了个高超到底子难以发觉是用心而为的马脚,乖乖束手就擒。
岸边蹲着几个等活儿的脚夫纤夫,正凑成一堆儿吹水打屁,颜玖刚好路过他们,说话就被闻声了,一个半大少年扯着嗓门搭腔道:“天刀门说是挡了太晖阁的风水,好好的江楼,说拆就给拆了,几不法哦!”
寒川听师父见怪,被吓到了普通倏忽向后退去,牢坚固在椅背上好尽量能离颜玖远一些。
颜玖摸摸下巴,奥秘兮兮道:“隐士自有奇策,先住下再说,绿腊!”
他这门徒倔强得很,盘算主张的事十头牛也拉不返来。
他靠在椅子上,一刻不断地抖着脚,嘴里咯吱咯吱嚼着鸭掌,一时叆叇散尽,表情明丽得就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初度离教游用时普通。
楚寨巴山横亘于面前,河州上的水鸟双宿双飞,极目而眺,孤帆远影渐渺,江水连天悠悠。
走远了一点,颜玖拿胳膊肘拐了拐寒川的腰,逗他说:“川川贤弟,方才他们把咱俩弄差辈了,听到没?”
颜玖把油布往寒川身上一摔,不耐烦道:“哪来那么多你觉得,让你缠你就缠。”
她身后还跟着四个侍从,皆穿一身苍绿色的衫袍,腰间佩刀,刀柄末端刻着三道水波纹路标记,世人都认得,那是天刀门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