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卷二第三话[第1页/共5页]

寒川见师父烦得眉梢都微微泛红了，便不敢不从，自背上取下渐离，开端用那块油布一层一层地裹紧。

颜玖把门一关，直截了本地叮咛他道：“把渐离取下来，用这个包严实。”

他这门徒倔强得很，盘算主张的事十头牛也拉不返来。

楚寨巴山横亘于面前，河州上的水鸟双宿双飞，极目而眺，孤帆远影渐渺，江水连天悠悠。

“行事不端，岂有此理！”

快到堆栈的时候，颜玖俄然想起甚么似的顿住脚步，逡巡不前，目光往寒川身上转了两圈，道：“我们得去买一块油布。”

贰心道：“还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这孩子的反应的确跟当年的云济沧一模一样。”

“但是我对《璞真诀》贯穿得并没有《江山经注》高深，恐怕……”

寒川一愣，遂问：“师父果然要不准我拔剑？倘若碰到变故该如何？徒儿觉得此行凶恶，事关师父安危，恕难从命。”

他们出来买了块油布，是毫不起眼的灰褐色，两人抱着东西回到堆栈，绿腊已经把房间要好了，午餐的菜色也奉告店家筹办上了。

颜玖不屑道：“我才不管你们几个是谁，我只想晓得这位接了我‘簪子’的美人，姓甚名谁芳龄多少是否婚配？可情愿上楼来陪鄙人小酌几杯？”

千丁宁万叮嘱地交代完，颜玖便把寒川赶了出去，自行补眠。

颜玖嘲笑两声，摆手道：“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颜玖内心烦得不可，却不得不保持浅笑，假装毫不在乎，他下认识地把手搭到腰间珠柄之上，指尖微微抽动，不觉技痒，跃跃欲试。

中年男人打量了师徒二人半晌，见他们的确不似本地人，就看在银子的份上开口道：“太晖阁是天刀门新建成的门庭，就在那边，和老江楼遥遥相对。”

寒川偏头看他，没说话，一双眸子澄彻透亮，像两颗映着阳光的琉璃珠子。

颜玖猜他们是不敢妄自非议，怕获咎了天刀门肇事上身，就也拉着门徒蹲了畴昔，伸手从寒川怀里摸出一把碎银子，掷在地上，道：“我们初来乍到，也没别的意义，就想跟哥几个探听探听，免得再拜错了庙门。”

颜玖一行三人与船家、绣娘们告别，他行至岸上举目四顾，指着一处空位感慨道：“这里本来有一座江楼，供游人抚玩江景的，我当年游历江陵府，还曾在楼上题过字，不知何时被拆掉的，真是可惜。”

颜玖趁他愣神，缓慢地抽回击把筷子掷了出去。

颜玖从速踩了他一脚，用目光表示他稍安勿躁，向楼下细看。

堆栈世人见他如此，便把方才被徒手掷筷子那一招震慑而生出的叹服、畏敬之心丢了个七七八八，三五成群窃窃私议起来，有几个心性直白的公理之士，还万分不忿地跳出来指责了他几句。

颜玖摸摸下巴，奥秘兮兮道：“隐士自有奇策，先住下再说，绿腊！”

寒川抓住腰带上的珠柄，内心还是有些游移，他实在感受获得，本身握着渐离和拿着子隐底子就是两种完整分歧的状况，后者在他手中仅仅是一把能伤人的剑，而前者已大有与贰情意相通、人剑共鸣的趋势。

“师父，我们如何混出来？”寒川往太晖阁的方向看了看，想到此行的目标稍稍有些疑虑。

寒川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颜玖的腕子，义正言辞道：“师父，切莫招惹是非，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