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诗乃心发[第2页/共4页]
刘浓笑道:“祖言,你亦是拔筹者……”
而此时,刘浓悄悄一叹,淡声道:“同类比拟应,固天理。”
流觞三轮,正雅便毕。日头稳稳落在正中,晒得人洋洋生懒。山中之人尽皆摆上吃食,推杯换盏饮咏而歌,你来我往不亦乐乎。
“扑!”
“谬矣!”
锋利,直接亮白刃!刘浓一眼掠过,见是顾淳,缓缓点头,笑道:“简在帝心,简在不言,简在无所逃以六合之间矣!简不为物,不知其以是然,盖之如天、容之于地;故,简矣,简在不必言也!”
这时,围拢的人群一水两分,谛视着冉步徐来的陆舒窈。她领着四个女婢行于中道,目光轻柔的直铺,不惊不斜,鹅黄的襦裙衬着身姿;十字髻两侧各有一朵桃花步摇,轻眨轻颤;浓淡好似画,而人则是画中寂静的花仙子。
一拂袍摆,落座。
略作见过,刘浓跟着陆纳穿出柳丛,此时世人待他已久,一双双眼睛注过来,盯其一举一动。陆纳与其并肩而行,指着一方翘石,笑道:“瞻箦,可敢居于此,受众诘难乎?”
刘浓洒然笑道:“妙在,妙不成尽之于言也!”
静!
顾淳正待言之,却听他再道:“天机不成泄,若论究竟,以天下为沉浊,不成与庄语!”
俄然,一个女郎壮着胆量,悄悄抛出个香囊,不偏不倚,正正落在刘浓面前。
到要看看,你如何再解!
飞腾,这才是飞腾。
陆舒窈虚着眼睛,交叠的双手愈合愈紧。自古以来,诗便是随情纵意之举,若论高低,则以意论骨,以文论风。此论则分歧,以心论骨,以意纵风;可高洁绝雅、慷慨豪放,亦可温宛似水。这与现下的诗文将究富丽对摒,大有径庭啊!但是为何,却会感觉他说得对呢?
祖昌大赞,抚掌笑道:“有瞻箦美玉在前,我不形秽;与汝为友,不缔于侨居善室也,理应与瞻箦同德,不求共领风水秀色,可亦需知其意而辩雅也!”
陆纳嘿嘿一笑,未接他言,捉酒而饮,暗道:阿兄,你的琴,永久皆不能与瞻箦比肩矣!
“瞻箦!!”
击退好辩的顾淳,再击败几个想借其立名的士庶后辈;想以辩难而阻之的世家青俊们,一时候皆是筹措,不敢再前。倒是那些世家女儿们,却听亮、看亮了眼睛。
顾荟蔚见陆舒窈徐行浅行,目光一向相逐,心中极是佩服,暗道:陆家小娘子,果然名不虚传,小巧剔透不滞于外物,致情致极也,难怪其诗不成以平常而论!
陆舒窈偏过甚,温言:“大哥,七哥说得对呢。作诗,立意最难,那,那刘郎君能具那般诗意,胸中定藏垒垒丘壑,且深不成测呢!”
刘浓厚重伏首,遥稽。
天不从人愿!
说着,她竟斜捧腰间去了,身后跟着四个贴身近婢。
陆纳哈哈大笑,挥着宽袖迈至九转口,脸上洋满喜意,一把拉起刘浓:“走,我给你选了个好处所,正适一会群英也!”
曲在九转,鸣而不断!
陆纳的mm,会咏絮的小娘子!该不会亦和郗璇一样罢……
“啪!”
陆舒窈一声不过,刘浓扬起了眉。
待食毕,雅集不散,反而由郗鉴将其推至飞腾,其言:“今方春暖,雅士皆聚,有二三子秀美于水。汝等当携风随絮,大可聚而辩之、考之、查之,我等愿作壁上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