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诗乃心发[第1页/共4页]
陆纳哈哈大笑,挥着宽袖迈至九转口,脸上洋满喜意,一把拉起刘浓:“走,我给你选了个好处所,正适一会群英也!”
“好美的郎君,真壁人也!”
一呼一吸之间,香囊自四周八方,乱飞!
陆始冷哼一声,斥道:“莫要胡言乱语!我江东陆氏……”
她要去问雅吗?能让她问雅,幸何如之啊!
陆舒窈偏过甚,温言:“大哥,七哥说得对呢。作诗,立意最难,那,那刘郎君能具那般诗意,胸中定藏垒垒丘壑,且深不成测呢!”
……
陆纳瞥一眼祖盛,见其端倪舒直,方才所咏之诗亦不错,便揖手笑道:“瞻箦之友,便是我之友;陆祖言,见过茂荫兄!”
刘浓浅笑不语,心中则是对其另眼相看。
声音很淡,偏冷!
顾荟慰坐于桃树下,满红辉着大紫,惹得各家郎君悄目而探,她却浑然不觉,悄撇一眼于水畔孤零作书的郗璇,浅声道:“阿弟,你去答辩!”
顾淳一挥右袖,朗声道:“简在帝心,汝何知之?不知其以是然,是为不言,而非不必言。以不言而代,莫非乃不知而避,窃难于胸?不成取也!”
陆纳涩然再补:“阿兄,你又不是不知,小妹自小见诗则喜。瞻箦咏诗可堪天人,上去随景问雅,有何不成?莫要杞人忧天!”
公然,在第二轮时,兰盏搁岸于祖盛身前。其持杯而走,面对世家后辈毫不怯场,一首七言咏古朗朗上口,亦为其博得好评。陆晔给他定了一个四品,对庶族豪门来讲,四品诗风亦是绝佳。毕竟,不是大家皆有刘浓那般好运,郗鉴临绝之时,尚要再次互助。
头雁长鸣而过,徒留惊鸿若掠。鸣声止,人落座。
“瞻彼淇奥,绿竹如箦!是为瞻箦!”
陆舒窈虚着眼睛,交叠的双手愈合愈紧。自古以来,诗便是随情纵意之举,若论高低,则以意论骨,以文论风。此论则分歧,以心论骨,以意纵风;可高洁绝雅、慷慨豪放,亦可温宛似水。这与现下的诗文将究富丽对摒,大有径庭啊!但是为何,却会感觉他说得对呢?
刘浓洒然笑道:“妙在,妙不成尽之于言也!”
待食毕,雅集不散,反而由郗鉴将其推至飞腾,其言:“今方春暖,雅士皆聚,有二三子秀美于水。汝等当携风随絮,大可聚而辩之、考之、查之,我等愿作壁上观。”
祖盛亦道:“恰是,该当尽睹瞻箦之才。”
锋利,直接亮白刃!刘浓一眼掠过,见是顾淳,缓缓点头,笑道:“简在帝心,简在不言,简在无所逃以六合之间矣!简不为物,不知其以是然,盖之如天、容之于地;故,简矣,简在不必言也!”
“喀……喀……”
吴县不大,此次前来的世家女郎,除了顾、陆,其他皆是次等士族,个个与他门当户对。女郎们心中暗喜:如此才貌并重的美郎君,那边可寻也?幸而逢得天时,将将才悔了婚约!嗯,求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切不成故作羞怯!要不要再投一个,亦好让他记着我呀……
“啪!”
她轻点三下视线,浅浅弯身:“谢过刘郎君!”
陆纳的mm,会咏絮的小娘子!该不会亦和郗璇一样罢……
“我,我……”
刘浓忍不住地笑了,戏问:“妙在何矣?”
顿住!
一拂袍摆,落座。
不自屈,方能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