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白大将军[第3页/共4页]
刘浓微顿,笑了,轻声道:“王小郎君卓尔不凡,养的鹅也非常神情。要不,先送一句话:青衫玉冠附酒抛,白将黑马纵横鹞;幼年未挂封侯印,腰间常悬带血刀!”
刘浓看着面红如染晕的王羲之,抖了抖身上被鹅弄皱的袍衫,指着那鹅,笑道:“你有物赠我,我却无物回赠……”
於菟、虎头、阿虎;王羲之、刘浓、卫玠。
卫夫人站在台阶上,轻喃:“嗯,倒也有几分骨气!虎头,三个虎头。也罢,卫通……”
稍后,贺循与子侄拜别,庾亮单独一人站在树下,眼神阴狠,低声骂道:“华亭,那边除了几只杂毛鹤,有甚么好的。这小子,怎会挑选在那边注籍,倒有些鞭长莫及啊……”
刘浓眯着眼,说道:“今晚不吃鱼!”
说完,回身挥袍便走,行到一半又转头,脆声道:“它是茹素的……”
刘浓再道:“道命明改,如何改之?”
唉!
君不闻,醉时作浓欲成诗,醒时拔剑气苍茫乎!
几辆牛车驶向卫府,卫玠仍在梦中。刘浓在廊上候得足有小半个时候,卫玠才悠悠醒来。听得刘浓胜利注入士籍,他惨白的脸上洋满笑意,细细又叮咛了刘浓一翻,再次昏昏而眠。卫世叔,光阴已未几了!
刘浓逐着他的身影,眼眶垂垂的湿了。谁说晋时儿郎只知吟风咏月,谁说晋时名流只晓服散而迷靡。
莫非,他要把这鹅送给我?送给我了,今后兰亭集序如何办!再养一只吗?
不成过急,亦不成忘,居安而思危。
刘浓沉默半晌不语,江东嚷着北伐,前面十来年,除了那次司马睿为争权而提兵洛阳,多是作作模样,未曾深切中原。朱焘终其平生,虽交战颇多,但过江甚少,要么是剿匪,要么是战王敦,怎可逞志。卫世叔说的对,此时北望,言之过早。一是胡人尚且未乱;二是江东也未靖平;三是世家浩繁,想要一心往北,谈何轻易。
久久,刘浓抬手,揖手道:“参军之言,刘浓不明,也不想明。不过,小子有一问……”
刘浓嘴角轻咧,又朝着车中郭璞浅浅而礼,笑道:“来福心赤,失礼之处,还望参军莫怪!”
刘訚说李催之妻余氏煮得一手好汤,要带着来福去溪中摸鱼。来福抱着白将军,虽有不肯,可也晓得这个时候,本身应当分开,临走之时,隔着帘子低声道:“小郎君,有事,你喊一声!”
“参军,所为何来?”
王羲之笑道:“等今后有了,你再赠我吧。”
……
“我观小郎君二仆,一个机警多智,一个心诚忠主,这等佳仆,实不成多得!”郭璞跪坐在他的劈面,车厢虽不小,但容得两人已是满满。怪不得,来福要将白将军抱走。
当此时,有风徐来,掀起二人的袍角,冽冽。
闭帘,倚壁,揉了揉眉,漫心而远,将狼籍的思路一一而理。远焉,非远矣,需得纳步为城!
不成闪,不成躲。两目直视,有锋相缠。刘浓心跳如鼓擂,暗道:不成能,都是胡言乱语,这不过是所谓的江湖术,以惊门震坤,不成信赖。
牛车复兴,跟着浩大的车队进入了建邺城。各大世家之人,向王导告别以后,便如浪花伏海,纷繁隐入深巷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