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风兮云兮[第3页/共5页]
“郎君,请进!”
“罢了!”
两个美婢掩嘴偷笑。
“元子,慎言!”
刘浓淡然回应,看着门前如许少年,心中莫名而生一种感情,恍觉回到了后代高考……
谢裒沉声作喝,眉间微微一皱,神情颇是不耐,待得四野归静,冷声道:“便是如此!若再有异意者,请出尔!”
“射策?”
霎那间,天上、地下,尽是锵锵之音,连缀作城、恢宏成势,中有浩然之气,回荡于野。
“稍待!”
每念一句,台下上百郎君亦跟着咏诵。
“唉!”
桓温回眼一扫,骂道:“尽是些痴愚呆蠢之辈!整日里只知附弄虚言,无异于欺世盗名,能顶何用?我如果王处仲,十足拉去砍了!”
二人来得早,排在门前三十步内。
褚裒出言悄制,经得两日熟谙,皆知桓温不喜清谈诗书,看人亦只论是否合眼,其他皆不顾。
“阵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高门之侧,有亭居于斜坡,掩于竹柳丛中,甚小,只得数步方园。从下往上视,见柳不见亭;若俯视逐下,则可将门前抱眼尽揽。
“阿叔,不知……”
一时候,台下,哄但是哗。
“嗯。”
“哦!”
“竟是射策!”
有人眼尖,瞥见远远的雅室当中,众位高门精英亦纵声诵念。
刘浓则附之一笑,桓温看似卤莽实则不然,其虽不喜现下支流清谈辩玄,但剑走偏锋,反脱颖而出,给人以率真豁达之感。是以今后,其才气得庾氏之助,代替王敦掌控江东数十年。莫论英枭,皆需得遇风云,方能搅水!现在,庾文君嫁给了卫协,会稽太守庾琛已死,庾亮被控王敦军府不得出,庾氏已然划一被崩溃,桓温尚能靠谁……唉,不知不觉间,天下已变……
世人皆避,恰作如水两分,四人敏捷汇合。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瞻箦!”
钟声持续三响,十来名饱修诗书的老儒自远处成列徐来。大家面色沉凝,装束皆作分歧,青冠刚正、白纱儒袍。一遇风起,漫飘。
闻言,少年郎君嘴角一歪,眉梢快速一挑,两枚卧蚕浑似振翅欲飞,灵动极致;双手则一摊,回身笑道:“莫何如,不让进!”说着,回身欲走。
“然也!”
竖日,凌晨,微雨后。
甲士仓促一瞥,皆惊!
待得最后,谢裒肃言:“今方佳和,在列之君,皆为少年。少年者,修心修身于懵尔,弹冠不尽,浩音非绝,今方为续,理为代贤人而行道矣!修修之竹,拔拔之松,垄生于野,苗生于圃,在列之君,皆为此中尔!明经之策,束其所才,聚其所知,是为正道矣!”
便在此时,墙内传来一声雄浑钟响,压过遍野私语,直直荡向四周八方。
桓温脸上七星齐齐一抖,大大咧咧的将手一挥,怪声道:“知秋乃是上等士族,自有他途可寻,岂会与你我共候于此!”
初意有三:一,存史、续礼、为东晋社稷正名立典;二,拔才,重续〈国子〉、〈太学〉;三,结合南北世家,共存于此,共御内奸。然,三年已逝,初志尽废,概其启事诸般各种,不成一言叙之。最大之因则在南北之壑深深森然,顾、陆、朱、张等虽无明言,但皆禁后辈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