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往事[第1页/共3页]
我的耳边再次反响起这句话,一样的四个字,一样的沙哑嗓音,但是说话人的语气和五年前比拟,却已是大相径庭。
五年前,他能够忍着伤痛柔声安抚我一个陌生人,耐烦而又暖和。但是现在,对我这个名份上的表妹,他统统的只要愠怒和暴戾。
直到姨母跟他提及我的时候,我才大着胆量抬起眼来朝他看去。
他说他会把我送到一个安然的处所,替我找寻失散的家人,必然会让我们团聚……
前后屠了柳城、彭城、傅阳、渠城、睢陵、夏丘、河池等数个郡县。此中只彭城一处,就死者万数,泗水为之不流。
本来当日靠着洛城百姓互助,嫂嫂带着母亲和幼弟甄岩从贼人手中逃出,因再无处可去,只获得许都来投奔我姨母杜夫人。
他竟然将我安设到他的家中?
姨母本来嫁给宛城太守何济,刚生了一子尚不满周岁,便死了夫君,而后便一向守寡,并不再嫁。不想独子何彦五岁时,卫畴攻破宛城,继任的宛城太守——何济之弟何淮怕被卫畴屠城,知其素好美妇人,便投其所好,半点也没踌躇地就将本身的嫂子献给了卫畴。
在他不晓得我的出身时,他待我极是暖和,既不会感觉不会生火的我没用,也不会嫌弃我打返来的生冷溪水,还把他独一一块烙饼让给我吃。
卫恒返来的阿谁夜晚,我躺在床上如何也睡不着觉。翻来覆去地想我的少女苦衷,一夜无眠。
除了那一个冰冷的眼神,他连一个字都没有同我说。
“你如果再敢为程熙流一滴泪,我就让程家统统的人都去给他陪葬!”
动静传到洛城,父亲晓得后,极其活力。他夙来不喜卫畴此人,感觉他乃乱世之奸雄,又生性狡猾多疑、残暴无道,非常耻于同如许一小我做了连襟,且姨母还只是个被他侵犯的妾室。
为保全城高低的安然,迫不得已,姨母只得委身于卫畴,做了他的妾室。
“你——”我悲忿不已,可再是气愤,也还是没能冲着他的背影说出“你敢?”这两个字来。
身为卫畴活着的儿子中年纪最大的儿子,卫恒早已搬出内院,伶仃住在卫府东边的一处小院里。
但是明显,我曾见过他温暖和顺的模样。当我们两人待在那所小茅舍时,即便是饿着肚子,只要冰冷的溪水喝,我连火都不会生,他看向我的眼神还是暖和的,乃至微带笑意。
他父亲卫畴当年起兵之初,四周攻打城池,为了请愿天下,开其利路,所攻打的城池,凡围而后降者不赦,尽皆屠之。
他的眼里,没有我希翼的冷傲欢乐,有的……只是冷酷和讨厌。
可厥后,我才晓得,我原觉得的天公作美,实在是老天跟我开的一个打趣。
他只冰冷地瞥了我一眼,就转过了脸,不等我向他伸谢,便朝卫畴施了一礼,说军中另有事要摒挡,便回身拜别。
我本觉得那一队兵士会将我同其他流亡的百姓一道,护送到离洛城较近的阳城。却不想,在我们到了阳城以后,那队兵士持续护送我朝东南边向而行。
当我再醒来时,已在一辆马车上,还是一身陈旧衣衫,满面泥灰,而他已不见了踪迹。
嫂嫂带着母亲和幼弟甄岩避祸,半路上被黑山贼人追上,目睹不敌,就要落入贼手,幸亏碰到卫氏的救兵,这才死里逃生,化险为夷,被接到了卫府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