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前尘[第1页/共4页]
俄然,他猛地一勒缰绳,止住了枣红马。
我只得走到角落,背过身去,从贴身里衣撕下长长的一条,再走回他身边,双手攥住箭柄,深吸一口气,咬牙猛地一拨――
“难怪人都说女子最是薄情,见异思迁,如杨柳之性。三年前,你还费经心机想要做我的正室夫人,这才多久,你和那程熙连房都没圆,就已经要和他同生共死了?”
我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忽听一个沙哑的嗓子道:“别哭,别再哭了……”
“他是我的夫君,我天然顾虑他的安危,你已经夺了他的城池,莫非就不能留他一命?”
可他实在太太高大结实,我使出满身的力量也撑不起他来,只得抱着他未受伤的那只手臂,一点一点地将他朝茅舍拖去。
可如果不拼极力量去逃,一旦落到贼兵手中,被他们看出我的女儿身,等候我的,将会是比死还要可骇的运气。
他回身瞪眼着我,额上模糊有青筋闪现。
这一整晚,我都不敢去探他的鼻息,恐怕会……
见他要走,我如梦方醒,仓猝问道:“等等,程熙呢?你把他如何样了?”
眼看只差几步,我就能爬上去了,哪知脚下俄然一滑,再也站立不稳,整小我朝下滚落。
他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只要他能活下来,我情愿折寿,用我的命去换他的命。
“这等小事,就不劳烦将军了,我的婢女呢?让她们来为我上药便是。”
只听他闷哼一声,我心中一跳,忙目不放晴地看着他,盼他能展开眼睛,就此醒来。
也不知是幸或不幸,我刚滚落到路中心,便见一匹黑马冲了过来,似是受了我的惊吓,那马长声嘶鸣,两只前蹄高低垂起。
为了活命,我强忍着足底的剧痛,再也顾不得甚么大师闺秀的仪态举止,学着火伴的模样,手脚并用,冒死朝山坡上爬去。
他此时重伤昏倒,身边只要一个我,是他救了我,现在该轮到我救他了。
我渐渐挪到那堆稻草中间,也顾不得灰尘呛人,把它们理了理,铺成一张床铺的模样,再深吸一口气,费尽余下的统统力量将那少年将军拖到这堆稻草上,又将余下的稻草尽数盖在他身上。
我吓了一跳,忙转头一看,我身后的马鞍上已是空无一人,那位少年将军竟从顿时栽了下去。
不知是他身子健旺,还是彼苍听到了我的祈求,好轻易熬到天气微明时,我颤抖动手去探他鼻息,不由喜极而泣,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我搜遍了全部茅舍,好轻易找出半个瓦罐来,勉强能够用来烧水,但是火呢?我要怎生才气弄出火来?
嫂嫂还特地给我脸上、手上多涂了几层泥灰。
我们乔装打扮,扮成浅显百姓模样,除了母亲,家中统统的女子都换做男儿打扮。
是他从马蹄下救了我,紧抱着我滚到一旁,避开了那致命的铁蹄。
不过几步之遥,我却感觉如跋山渡水普通,艰巨而又冗长。歇了好几次,我才终究将他拖到屋内,累的瘫倒在地,一边喘气,一边借着微小的月光,极力想看清这屋内的陈列。
我独一能做的,就是守在他身边,将手放在他额头上,替他祈求彼苍,保佑他安然无事。
这可如何是好?我心中顿时慌作一团,跌坐在地。
这并不难找,因为离我几步远的处所,就有一间破败的茅舍,门洞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