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容色逼人[第1页/共3页]

待顾云蕙分开书房后，方云瑶这才放松了下来，在屋内高低打量了一番。

两人又促膝长谈了一番，惊觉相互对诸多事物的所思所想竟都不谋而合，待二人反应过来，已是傍晚。

世人皆行了礼，方才退下。

“舍间粗陋，还望云瑶mm勿要介怀才是。”顾云蕙端了杯南路银针递给方云瑶，微浅笑道。

方老夫人点了点头，道了句也好。

“姐姐过奖了，”方云瑶欠了欠身，莞尔道“mm是女红针线样样不通，常日里也就读些闲书打发时候罢了。”

而顾望之分歧，她唇边虽噙着清含笑意，浅褐色的眸子似是琉璃普通，悄悄一转便是万千光彩流转，可目光倒是沉寂又冷冽。不动不响便自有一股清冷的气质，就像是一弘月华，风韵秀雅，清辉出尘。

虽同是冷酷，却一个外露，一个内敛。

方云瑶淡淡笑道：“前些日子刚读完了李延寿的《南、北史》，很有所感。”

方云瑶接过茶盏，淡淡笑道：“虽是陋室，惟吾德馨。比起那些高坐在贝阙珠宫中的蝇营狗苟之辈，我倒感觉姐姐这里说是人间瑶池也不为过了。”

顾云蕙瞧着方云瑶心中靠近，不由地上前半步，笑道：”瞧着云瑶mm气质不俗，想来定是饱读诗书，有扫眉之才。”

说罢拜别了世人，转成分开。

跟着望之愈来愈大，模样也是一日赛一日的都雅，若不是表面伸开后另有一些豪气，加上举手投足间没有涓滴女儿之态，单论这容色，她们还真怕过不了好久便会被拆穿了去。

她有史才，可撰天下人物与笔尖，一篇记叙谢道韫的《柳絮传》行云流水，得盛京纸贵，可碍于女子之身也不得不化名流出。

“mm过奖了。”顾云蕙被方云瑶如此盛赞，反倒有些不美意义，红了红脸，柔声道：“阿望她们去换衣了，你先在这书房中随便看看，我去瞧瞧她们，马上便回。”

“那……那柜上这些书，桌上这些文章，也……也都是你的？”方云瑶震惊道。

顾云蔓见时下话题骤止，氛围不免的有些难堪，方才放了茶盏，微浅笑道：“殷鉴不远，在夏后之世。鉴史而明，是以辨今。”

此中论的是“裴度奏宰适宜招延四方贤才与参谋请于私第见客论”一题，

方云瑶顿时瞠目结舌，一时候竟说不出半句话来，她自夸扫眉之才，六岁识《春秋》，七岁读《汉书》，九岁晓《史记》，现在早已通阅二十四史，她原觉得她的才调学问在这个春秋已算佼佼，便是比起男人也不输斯须。

实在这一起上来方云瑶自个也瞧得清楚，虽说这顾府也不是甚么大富大贵的人家，家中却自有祖上积储，屋子亦是老宅，府中非论是楼阁台榭还是草木园子，皆有章法，瞧之精彩、望之不俗。

可面前这个少年他，他才多少岁啊？摆布不过十二三，便……便已有如此成就？

那他难道……惊世之才？

实在她偏疼读些诗文词赋，对史料并不熟谙，只是前几日在望之的书房中偶尔瞧见了李白药的《北齐书》，她也不过顺手翻阅了几下。

顾望之微微点头。

方云瑶再抬眼，便瞧见书架最显目处鲜明放着几本李白药的《北齐书》。

她昂首便见方才还是一身白衫的少年现在已然换作一套月光蓝的长衫，微微欠了欠身道：“望之弟弟那里的话，是我不请自看，冲犯了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