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容色逼人[第2页/共3页]

顾云蔓和顾望之眉眼间确切极其类似。顾云蔓身子病弱，夙来足不出户，雪玉般的肤色中模糊透着些许娇弱的病态，神采冷若霜花，傲视之际却自有股清雅高华的气质，如雪中傲梅，让人不敢轻渎。

虽同是冷酷，却一个外露，一个内敛。

“韬光韫玉，”方云瑶顿时了然，转而又神采黯然，轻声自语了句：“与我倒也同病相怜。”

方云瑶淡淡笑道：“前些日子刚读完了李延寿的《南、北史》，很有所感。”

姐弟三人携着方云瑶一同去了云茗轩。

顾云薇闻谈笑容一僵，神采有些宽裕，不知该如何接下话去。

“天气也不早了，”方云瑶便望了望窗外，含笑道“我若再不归去，祖母该担忧了。”

可恰好是这嫡出后代的住处，居得如此偏僻冷僻，房中陈列虽非昂贵之物，却已然老旧。

她有史才，可撰天下人物与笔尖，一篇记叙谢道韫的《柳絮传》行云流水，得盛京纸贵，可碍于女子之身也不得不化名流出。

实在这一起上来方云瑶自个也瞧得清楚，虽说这顾府也不是甚么大富大贵的人家，家中却自有祖上积储，屋子亦是老宅，府中非论是楼阁台榭还是草木园子，皆有章法，瞧之精彩、望之不俗。

顾老太太轻拍了一下方夫人的手背，笑着责怪道：“看你说的，这如何能叫不懂礼数呢？两个孩子志趣相投本是功德啊。便叫她们一块玩耍去罢，也恰好独留我们两个老的，叙话旧。”

顾云蕙瞧着方云瑶心中靠近，不由地上前半步，笑道：”瞧着云瑶mm气质不俗，想来定是饱读诗书，有扫眉之才。”

顾云蔓见时下话题骤止，氛围不免的有些难堪，方才放了茶盏，微浅笑道：“殷鉴不远，在夏后之世。鉴史而明，是以辨今。”

些许稿纸混乱地摆放其上，纸上笔迹如高山雪松，冷傲清癯。

方云瑶再抬眼，便瞧见书架最显目处鲜明放着几本李白药的《北齐书》。

待顾云蕙分开书房后，方云瑶这才放松了下来，在屋内高低打量了一番。

顾望之微微点头。

而顾望之分歧，她唇边虽噙着清含笑意，浅褐色的眸子似是琉璃普通，悄悄一转便是万千光彩流转，可目光倒是沉寂又冷冽。不动不响便自有一股清冷的气质，就像是一弘月华，风韵秀雅，清辉出尘。

两人又促膝长谈了一番，惊觉相互对诸多事物的所思所想竟都不谋而合，待二人反应过来，已是傍晚。

话音刚落，这才俄然反应过来，惊奇道：“这……这书房是你的？”

“那……那柜上这些书，桌上这些文章，也……也都是你的？”方云瑶震惊道。

实在她偏疼读些诗文词赋，对史料并不熟谙，只是前几日在望之的书房中偶尔瞧见了李白药的《北齐书》，她也不过顺手翻阅了几下。

俗话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普通女子便是连大字都不识得几个的，她也是生在官宦世产业中，常日里有人教管着，才会读些《女戒》、《内训》，以及诸如李杜诗篇等脍炙人丁之作。但若要提及旁的，不免是赐墙及肩、孤陋寡闻了些。

此话一出，姐弟三人笑容更皆是一僵，她们怕就怕在此处。

说罢拜别了世人，转成分开。

顾望之再次点头。

此中论的是“裴度奏宰适宜招延四方贤才与参谋请于私第见客论”一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