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牵丝（5）[第1页/共3页]

风很大，一向吹拂着凝木的裙摆和长发，凝木用手拨了耳边的一缕发丝绕至耳后，有些镇静地眯着眼睛。

面对杨煜的大怒与心疼，她只是茫然地摇了点头，又摇了点头。“我不会流血，不会受伤，我本是死物。你……不消担忧。”

她缓缓展开双眼时，杨煜正一脸兴趣地瞧着她，见她展开双眼，眉峰一挑，忽严肃问道：“可会人语？”

“陛下，这‘煜’字，便是这般写就的？”

“会说就好，看来不需求重新教起，晋飞办事一贯有分寸。”他一手摩挲着下颌，如寒星般通俗的双眼直直地盯着她，笑了一笑。“那朕的话你也听得懂。听好，从现在开端，朕便赐你一名，凝木。乃是固结朽木之意，你可晓得？”

杨煜便笑起来，他的神采全然不复殿堂之上的怠倦与无趣，而是像见到了甚么风趣的东西那般让他兴趣盎然。“你要如此解释，那就是连太傅也没法辩驳了。”蓦地，他又像是想到了甚么普通轻笑着摇点头。“朕是煜，也是光……皇后当年，也曾在新婚之时对朕如此说过。阿凝，你可真像是懵懂之时的芷韫啊，都是叫朕不知该如何答复是好……”

“你的名字……是煜吗？”

我一愣，就见一只芊芊素手搭上了杨煜广大的手掌，被杨煜握紧一拉，凝木就被他拉到了马背之上。

杨煜安抚地摸了摸凝木的头顶心，目光飘向远方，看不清眼底。

凝木的手指就被割出了几道深切的伤痕。

“……煜者，光也……”凝木端倪间闪过一丝犹疑，轻声几次念叨着这一句话，半晌，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我懂了，你是煜，也是光。”

烛火重重之下，凝木一袭鹅黄百蝶宫装，长长的青丝如瀑般披垂在颈侧，正坐在案几前面当真专注地写着甚么。

“你要线做甚么？诺，给你。”凝木有些不解，但还是把手中的线团递给了杨煜。她歪着头问了一句，很有些小女儿清纯跳脱的形状。

“……”

波光潋滟间，浓雾聚又散，开合不定。

手中的五名香模糊有些发热，被我催出去的一缕香气逐步遣散了面前的黑雾，四周开端敞亮起来。

我为木人，而你牵丝。

他绕了绕，俄然手中一个用力，把丝线从中扯断了。

凝木看着纸上的字，有些茫然地摇了点头：“我不懂。”

“阿凝，你如何这么傻？”

手中香丝越飘越远，直飘到那一片浓墨重彩的黑暗中去。

“国运啊……”

未几久，终究传来一声轻笑。

那又是谁？

接下来的景象都带着闲逛的波光，似幻似真，又仿若水中泡影，一触即碎。

他含笑着点了点头。

他低声喃喃自语。

她的脸上是罕见的些浅笑意，固然淡到几近看不见，但也比起我初见她时的无波无澜好多了。

她执笔的姿式像初学者那般生硬，一笔一划也写得很慢。杨煜换下了龙袍，一袭黑袍加身，就立在她身边俯身看着，嘴角边噙着一丝笑意。

“不懂没干系，朕今后都会教你的。”杨煜收起了笔，“现下你能写好朕的名字就已经很不错了。”

凝神执笔守恒度，木绵花发锦江西。

我伸手微微一牵五名香，将它飘向了更远处。

杨煜接过线团，入迷地凝睇着远处天涯的纸鸢，手中棉线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