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河咸海淡2[第1页/共5页]
飞雪时高时低,忽远忽近,仿佛一只幽灵,在夜色中隐现不定。二人纵马跟从,跑了一个时候,忽见火线呈现一点灯火,凝目看去,倒是一间四合小院。
“无忧无虑也说不上。”乐之扬扳起指头说道,“比如大年夜没有饭吃,大雪天没有衣穿,上街卖艺,还要受地痞的欺负。”
乐之扬听得莫名其妙,水怜影忽地回身,钻入舱中,自顾自地睡去了。
天时髦早,两人停靠岸边,静待入夜。不久太阳沉西,夜幕来临,乐之扬举目望去,岛上星星点点,出现出很多火光。附近的船只也多了起来,摇橹击水,驶向江心小岛。船家均是盐帮弟子,南腔北调,互报堂口。
水怜影摇了点头,淡然道:“这些事,实在算不了甚么。”
“此话怎讲?”
“对你笑?”乐之扬发笑道,“这是功德啊。”水怜影道:“可他发笑的处所不对。”乐之扬笑道:“他在哪儿笑?”水怜影望着江水,幽幽说道:“都城的断头台上。”
乐之扬想到两个女子,胸中热血转动,蓦地翻身上马,伸脱手来。水怜影不解其意,冷不防乐之扬纵马冲来,一探身,将她拦腰抱起,悄悄放在身前。
正想着,忽听锣鼓喧天,江上驶来一只龙舟,船上楼阁三层,张灯结彩,船头一支乐队吹吹打打,有人大声唱道:“富甲东南兮,唯我海盐,独占鳌头兮,谁与抢先……”他唱一句,船上之人应和一句,乐之扬听得风趣,冒死忍住笑意。
“秦淮河的青楼里。”水怜影说这话时,语气平平之极,乐之扬望着女子,心中倒是一阵翻滚。
水怜影苦笑道:“人生如寄,人死如蜕,这躯壳迟早也如蝉蜕普通脱去,老长幼少,又有甚么干系?”乐之扬道:“人生可贵再少年,我倒是甘愿更年青一些。”
乐之扬见他豪气不减,心中悄悄喝采,又见五人身后放着一张酸枝交椅,上面端坐一个五旬老者,白袍大袖,玉面长须,双目微微闭合,仿佛正在入定。
乐之扬昂首望去,明月团团,光照长天,忍不住说道:“玉轮自古都不会变的。”
这一晚,月落波心,江水如练,乐之扬吹了一遍《周天灵飞曲》,望着江心明月,表情俄然空灵起来。蘅筕水榭一战历历在目,《灵飞经》的经文也一股脑儿涌上心头。
她脸上带笑,眼里却有不信之色。这也难怪,《止戈五律》过分奥妙,修炼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外人想要明白,当真难如登天。乐之扬解释不清,只好笑笑,坐在船头,凝神默想。
水怜影又羞又急,脸上似要燃烧起来。自她成年以来,从未如此靠近男人,现在一马双乘,肌肤相亲,呼吸可闻,水怜影只觉头晕目炫、心跳如雷,鬓发微微见汗,几近将近喘不过气来。
“帮长官驾?”乐之扬吃了一惊,“帮主选出来了?”那弟子看他一眼,面露迷惑:“这倒没有。”
水怜影望着白隼,佩服乐之扬先见之明,说道:“事不宜迟,快快解缆。”乐之扬想了想,说道:“水女人,你留在都城,我去救人。”水怜影点头道:“她们与我名为主仆,实为姊妹,mm正在刻苦,做姐姐的怎能独善其身?”
兵器变成乐器,便可吹吹打曲,天下乐曲甚多,但要曲尽其妙,又无过于《周天灵飞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