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河咸海淡2[第2页/共5页]
发炮的是一艘花船,天上笔迹方才变淡,船上又是一声炮响,焰火满天,结成八个大字:“三才五行,唯土是尊。”
“此话怎讲?”
“如此我非去不成。”水怜影决然道,“万不得已,还可用我换出她们。”
“那两个女子呢?”
“不是东西。”弄蛇客说道,“那是本帮的大会,天下大小堂口都要派人插手,传闻本次大会,要选出新一代帮主。”
水怜影看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道:“乐公子,你做甚么?”乐之扬还过神来,便将《止戈五律》的事理说了一遍。
水怜影苦笑道:“人生如寄,人死如蜕,这躯壳迟早也如蝉蜕普通脱去,老长幼少,又有甚么干系?”乐之扬道:“人生可贵再少年,我倒是甘愿更年青一些。”
乐之扬沉迷于武功当中,水怜影一边瞧着,但见他时而埋头苦思,时而眉飞色舞,一会儿如老衲闲坐,一会儿又站起家来,挥动玉笛,比比划划。
水榭一战,全凭灵感,现在印证《妙乐灵飞经》的经文,竟是丝丝入扣,到处合于文中精义。比如经文写道:“万物为我之节,野马入我之吹……流水无弦,听者故意,故意之人听无弦之水,漫如流水,自有天籁,偶然之人听有弦之琴,纵如伯牙活着,也是对牛弹之……以我之心为心,六合可为我用,借雷霆为鼓,聚风水为弦,以地肺为管吹,变山岳为钟磬……”
乐之扬一时沉默,他佩服苏乘光豪气过人,不忍见他送命,王子昆这一招釜底抽薪实在暴虐非常。想到这儿,他问道:“选帮主与那两个女子何干?”弄蛇客点头说:“我也不知。”
飞雪时高时低,忽远忽近,仿佛一只幽灵,在夜色中隐现不定。二人纵马跟从,跑了一个时候,忽见火线呈现一点灯火,凝目看去,倒是一间四合小院。
乐之扬点破窗纸,向内一瞧,“弄蛇客”躺在床上,浑身青肿,口中哼哼,床边一个小童正在煎药,房中水汽升腾,满盈着刺鼻药味。
水怜影望他一眼,眸子里似有星光流转,忽而笑道:“乐公子,你小时候必然无忧无虑,故而不管何时,老是高欢畅兴。”
乐之扬张口结舌,吃吃地说:“令尊,令尊……”水怜影木然点头:“是啊,他被砍了头。”她顿了一下,又说,“我也瞥见妈妈在笑……”
正说着,忽听一声炮响,漫天焰火绽放,火树银花,结成八个光彩夺目的大字:“六合八荒,玄武在北”。
水怜影望着白隼,佩服乐之扬先见之明,说道:“事不宜迟,快快解缆。”乐之扬想了想,说道:“水女人,你留在都城,我去救人。”水怜影点头道:“她们与我名为主仆,实为姊妹,mm正在刻苦,做姐姐的怎能独善其身?”
他冒险来此,并非没有惊骇,此时瞥见海气候象,俄然豪气大增,只觉天下再无难事。
乐之扬越想越妙,回顾水榭一战,化繁就简,遵循“灵曲”的节律,将心法一分为五:一是“听风”,聆听兵器风声;二是“破节”,看破敌手节拍;三是“乱武”,扰乱对方的武功;四是“入律”,将敌手归入本身节拍;五是“同乐”,对方没法自主,任由摆布。如此前后五步,统称《止戈五律》,也有“止戈为武”之意。
乐之扬见他豪气不减,心中悄悄喝采,又见五人身后放着一张酸枝交椅,上面端坐一个五旬老者,白袍大袖,玉面长须,双目微微闭合,仿佛正在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