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河咸海淡1[第1页/共5页]

乐之扬仓猝罢休，说道：“郭先生如何在这儿？”郭尔汝定必然神，低声说道：“借一步说话。”说完回身就走。

郭尔汝久不说话，乐之扬烦躁起来，一把揪住他的衣衿，厉声道：“凶手到底是谁？”

郭尔汝激灵一下，直勾勾望着少年，神采惨痛，似哭似笑。两人四目相对，四周沉寂如丝，俄然一阵风来，树摇影动，沙沙作响，一股诡秘氛围，悄悄满盈开来。

蜀王怔了怔，点头道：“本王不知，他是方大人所荐。”回身叫来方孝孺。方孝孺说道：“郭老沉默寡言，我与他也无厚交。听他说，当年他在都城呆过，厥后到川中投奔亲朋，亲朋身后，留在成都。我见他精通诸般乐器，琵琶特别弹得精美，为了‘乐道大会’，故而荐与殿下，谁知……”说到这儿，不觉黯然。

乐之扬吃惊道：“郭先生，你如何也有玉玦？”郭尔汝收起玉玦，正色说道：“你先说，你的残月珏哪儿来的？”乐之扬只好说：“寄父给的。”

“残月珏？”乐之扬一转念，拈起半月形玉玦，“你问这个？”

“乐韶凤？”郭尔汝神采数变，冲口而出，“他在哪儿？”乐之扬黯然道：“他归天了。”

乐之扬眸子一转，忽而笑道：“这个么，有一名老兄或许晓得。”水怜影诧道：“谁？”话音未落，乐之扬横起笛子吹了两声，飞雪从天而降，落在他的肩头。乐之扬抚摩羽毛，笑问道：“好鸟儿，找到了么？”飞雪举头挺胸，几次点头。

两人各怀心机，一时无话。俄然间，远处传来一阵呼唤，跟着脚步声急响，仆人们神情惶恐，举着火把跑来跑去。两民气中惊奇，道衍抓住一人问道：“出了甚么事？”

乐之扬不堪懊丧，郭尔汝一死，线索再次断掉，现在之计，唯有弄清此人来源，从他出身当中找出蛛丝马迹。想到这儿，他看向蜀王，只见朱椿肝火冲冲，背着两手踱来踱去，当下上前问道：“蜀王殿下，郭先生前可有甚么仇敌？”

“甚么境地？”乐之扬猎奇问道。

乐之扬待要追逐，又怕断了寄父遇害的线索。踌躇间，忽听有人叫喊，转头一看，倒是道衍。和尚笑道：“师弟如安在此？累得为兄好找。”

乐之扬悻悻道：“水女人走了。”道衍忙问详情，沉吟道：“她急着分开，或有要事，再说，她走了也好。”乐之扬道：“为何？”道衍叹道：“朱高煦胆小包天，你要护着那女子，不免跟他生出嫌隙。这些龙子龙孙，能躲就躲，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招惹他们。”

呆了一会儿，徐辉祖缓过神来，转头瞪眼仆人，低声吼道：“废料，还不放人下来？”

“甚么？”郭尔汝浑身一震，老脸忽地皱成一团，结结巴巴地说，“谁、谁杀的？”乐之扬见他神情古怪，心下大为惊奇，问道：“郭先生，你没事么……”

一时候，乐之扬脑筋里尽是乐韶凤身后的惨状，他越想越气，蓦地握紧右拳，狠狠砸在一堵墙上。

乐之扬呆在本地，心神恍忽，万不料此时此地赶上了寄父的故知，听其口风，郭尔汝仿佛晓得凶手是谁，只等宴会一完，便可水落石出。

“那倒不会。”道衍连连点头，“你进东宫是圣上的意义，非论甚么党，都抵不过圣上一句话。太孙纵有百般的不肯，也只要忍气吞声。”他顿了一顿，笑嘻嘻说道，“师弟放心，你若受了刁难，为兄必然帮你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