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缕凉风[第2页/共4页]

外婆昂首看过来，眼神带着她熟谙的宠溺：“年年你这肩膀是长了牙齿吗，如何老把线啃掉呀？还好我会针线，保准缝得一点都看不出来……”

“年年，你的脚是会吃鞋吧。”

她把锡纸裁成合适的尺寸，沿着两个一大一小的盒子的边角贴合好，又拿了一根铁丝，用钳子弯制出一个架子，大盒子放鄙人面，小盒子挂在架子上，往内里丢了一把稻米，再调好便宜折射板的角度，这个简朴的爆米花装配就算完成了。

陈年连连应着。

本来两家院子是连通的，可苗凤花硬是让人在中间修了一道矮墙，双方面分了家，也抛清了扶养婆婆的任务。

她每写一句话，眼泪就掉一大团下来，泡得笔迹立即恍惚了。

路快意也是个硬气的：“我养就我养！”

等路招弟过来找陈年一起上学时，盒子里已经炸开好些爆米花，有些炸得太早，糊了，散着一股焦香，幸亏大部分爆米花都还不错。

目之所及，四周都是亮光，连树叶都绿得特别清楚，树上的知了不知倦怠地欢畅叫着，陈年心想，如果……如果时候能够逗留在这一刻，那该多好？

姐妹俩一起去的黉舍，约好放学也一起走。没想到下午放学时，路招弟要留下来开临时的班干部集会，陈年就先一小我回家。

路招弟无声感喟，扭过甚，恰好撞见面前的人尽力扮着鬼脸想哄她高兴，她“扑哧”一声笑了，尽力把笑容扩到最大：“丑死了。”

第八章

“说甚么傻话？”外婆责怪地小扣一下她额头，“还没用饭呢？从速吃去，我一会就好。”

陈年非常谦善：“还行吧。”略微尽力尽力，拿个天下物理比赛第一也不是甚么题目。

外婆困得眼睛几近都睁不开了，陈年扶着她往房间走，她还不忘叮咛：“年年，你要记得写功课，另有啊，鞋子也去买双新的……”

程遇风也想晓得启事：“为甚么？”

程遇风悄悄听下去，眼神微黯。

“嗯……”

“你要带着拖油瓶住我家屋子也行，那你连你妈也一起养吧。”

他的语音刚收回去，手机就响了，屏幕上跳动着“叶叔”两个字。

两姐妹骑着单车穿过弯弯绕绕的冷巷，说话声也垂垂随风飘远――

外婆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忍不住嘀咕：“如何刚吃饱就困了？”

“别人嘲笑妈妈连颗蛋都生不出来，那我算甚么呢？我是路边渣滓桶捡来的吗？还是说，只要儿子才算得上是一颗真正的蛋？……每次妈妈说要仳离，我就心惊肉跳，惊骇得不得了，固然在这个家里，没有人真的疼我，可我更惊骇连家都没有了……”

陈年筹算给他透个提示――因为买荔枝的是个满脸坑洼又地中海的胖大叔，不知想到甚么，她那双吵嘴清楚的眼睛奸刁一转，敲出来的字又全被删掉了，替代成：“真是太巧了，我也不晓得。”

陈年当然非常乐意。

陈年指尖一顿，点在最新的点赞上：一分钟前，来自……cyf！

“机长，我下午放学返来时，路过你之前买荔枝的那户人家，恰都雅到有人买荔枝，你晓得老板娘卖他多少钱一斤吗？”

“机长，你晓得代价为甚么相差这么多吗？”

陈年不晓得路招弟哭得这么悲伤，她刚炒好一盘青椒土豆丝，筹办端到屋里吃，没想到刚转过身，就看到外婆坐在里屋门槛上，手里拿着针线，哆颤抖嗦地给她补缀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