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缕凉风[第3页/共4页]

她每写一句话，眼泪就掉一大团下来，泡得笔迹立即恍惚了。

程遇风微微讶异，他走出办公室，劈面走来的CC和他打号召，他点点头算是回应，手机轻震，新信息又来了。

小院子尽是太阳炙烤一天留下的暑热。

半小时后，祖孙俩面劈面吃完午餐，陈年抢着去洗碗，洗完擦干手出来，外婆正坐在树下小板凳上，手里拿着她的人字拖，翻来覆去地看，嘴里还念叨着：“这鞋鄙人刚买两天吗，如何就磨成如许了？”

陈年仓促给便宜爆米花装配和成品拍了张照片，上传到朋友圈：太阳爆米花，嘎吱嘎吱脆。

“外婆，我扶您出来歇息吧。”

路招弟趴在桌上写日记，一双眼肿得像杏仁核，窗外妈妈的哭闹声垂垂小了，模糊只能听到爸爸哄人的声音，她把手握成拳头紧紧顶住嘴唇，恐怕泄漏一丝哽咽声。

“外婆！”陈年又惊又喜，端着盘子飞奔畴昔，“您认得我了？”

陈年筹算给他透个提示――因为买荔枝的是个满脸坑洼又地中海的胖大叔，不知想到甚么，她那双吵嘴清楚的眼睛奸刁一转，敲出来的字又全被删掉了，替代成：“真是太巧了，我也不晓得。”

外婆昂首看过来，眼神带着她熟谙的宠溺：“年年你这肩膀是长了牙齿吗，如何老把线啃掉呀？还好我会针线，保准缝得一点都看不出来……”

程遇风悄悄听下去，眼神微黯。

路招弟不客气地收下：“你快去清算清算，不然该早退了。”

“看我做甚么，用饭去。”外婆努努嘴表示她进屋。

“跟你说件高兴的事，中午时外婆醒了，她不但认得我，还给我补了衣服。”

外婆困得眼睛几近都睁不开了，陈年扶着她往房间走，她还不忘叮咛：“年年，你要记得写功课，另有啊，鞋子也去买双新的……”

将来能不能上大学还是个未知数呢。

陈年指尖一顿，点在最新的点赞上：一分钟前，来自……cyf！

外婆拿她没法，只好由着她去。

“我很难过，很难过。”

陈年坐在井边，热得满脸通红，她握动手机渐渐地敲出字：妈妈，今后我去市一中了，外婆你要如何安排？

陈年也跟着笑，笑声银铃般清脆动听：“我等您一起吃。”

陈年当然非常乐意。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

明显，她晓得娘舅家是最好的挑选，可有舅妈在……

路招弟无声感喟，扭过甚，恰好撞见面前的人尽力扮着鬼脸想哄她高兴，她“扑哧”一声笑了，尽力把笑容扩到最大：“丑死了。”

陈年低头捡着爆米花，往路招弟手里丢了几颗，对劲地扬起细眉，双眸好似会发光：“尝尝看，太阳爆米花。哎，你哭过了？”

第八章

答复刚跳进对话框，他对别的事有了更大的迷惑，自知性子平淡，鲜少会被事情以外的人和事吸引，可这个小女人仿佛是特别的，这类感受如何描述呢？就仿佛他本来是要上楼去的，却被人引着一步步走下楼梯，去内里赏花弄月。

眼泪哑忍得太久太久了，仿佛要借这一次完整哭干，底下暗藏的委曲也化作利刃，一刀又一刀地割她的心。

想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