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酒色蚀国：北齐后主高洋传（4）[第1页/共2页]

这旨意一下，无数民夫被告急征调而来，他们扛着沉重的东西，满脸怠倦与无法，在监工的呵叱声中，日夜不断地劳作。民夫们大多衣衫褴褛，有的肩头打着补丁，补丁的线脚已经松开，跟着他们的行动闲逛着，仿若风中残烛，摇摇欲坠；有的鞋子破了洞，脚指头露在内里，沾满了灰尘，每一步前行都似带着千钧重负。他们一锹一锹地挖着坚固的地盘，每挥动一次铁锹，都要使出满身的力量，手臂上青筋暴起，汗水如雨般洒落，砸在枯燥的地盘上，刹时没了踪迹，仿若他们的辛苦劳作也如这汗水普通，消逝于无形。灰尘飞扬间，耗时数日，那庞大的水池终究成形，仿若一个张着大口的巨兽，吞噬着民力与光阴，只留下一片荒凉与怠倦。

高洋却仍嫌不敷，摇摇摆晃站起家来，身形有些不稳，脚步踉跄着走向舞女中间。他身上的龙袍跟着行动微微摆动，衣角拖地，金线绣成的龙纹仿若也在扭动，龙袍上的丝线在灯光下闪动着微光，仿佛流淌的金水，似这龙袍也被高洋的癫狂所传染，有了本身的“生命”。他顺手拉住一名身姿婀娜、面庞姣好的女子，那女子肌肤如雪，眼眸似水，现在却尽是惊骇，眼眸瞪大，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胸脯狠恶起伏，显现出内心的极度不安。高洋的大手在她身上肆意游走，从她纤细的脖颈，滑过圆润的肩头，再到盈盈一握的腰间，所到之处，女子不由瑟瑟颤栗，吓得那女子花容失容，舞步混乱。高洋见状，抬头哈哈大笑，笑张扬狂刺耳，震得四周的人耳朵嗡嗡作响，全然不顾帝王面子，将她扛在肩头，女子手中的丝帕飘落，丝帕上绣着的鸳鸯图案在空中打着旋儿，似在诉说着女子的悲惨运气。他回身大步向寝宫走去，留下一殿惊诧的臣子，世人面面相觑，有的大臣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仿若目睹了一场天塌地陷的灾害；有的无法地点头感喟，眼中尽是无法与惶恐，仿若看到了北齐走向毁灭的宿命。另有尚未消逝的灯油，仿若一层阴霾，覆盖着这富丽却又怪诞的大殿，让这本来寂静厉穆的朝堂之地，沦为了欲望与荒唐的秀场。

老臣面露难色，嘴唇微微颤抖，欲言又止，那满心的话语像是被一块巨石堵住，只能无法地咽回肚里。他缓缓低下头，仿若一棵在暴风中被吹弯了腰的老树，尽显沧桑与有力。冷静地坐回坐位，重重地叹了口气，这一声感喟仿若承载了他对北齐江山无尽的担忧，在沉寂的大殿中久久回荡，却未能震惊高洋那被欲望蒙蔽的心。

一日，他在宫中闲来无事，闷热的氛围仿若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他的咽喉，让他沉闷不已。他身着的龙袍早已被汗水浸湿，背后一大片深色的汗渍，黏腻地贴在身上，那绣工精彩的金龙现在看起来也仿佛没了精气神，软塌塌地趴在衣料上，仿若落空了昔日遨游九天的威风。高洋烦躁地扯了扯领口，试图让本身呼吸顺畅些，俄然，他脑海中闪过一个怪诞至极的动机，竟当即命令在皇宫的天井中挖一个庞大非常的水池。

歌姬舞女们吓得花容失容，本就娇柔的面庞现在更显惨白，嘴唇微微颤抖，眼中尽是惊骇，却只得强颜欢笑，更加卖力地舞解缆姿，眼角的泪光在灯光下闪动，舞步混乱却不敢停歇，仿若吃惊的小鹿在猎人的谛视下慌乱逃窜，却又无路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