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酒色蚀国：北齐后主高洋传（3）[第1页/共2页]

大殿当中，一场奢糜的宴会正停止得如火如荼。红毯从殿门一起铺至龙椅之下，丰富而柔嫩，脚踩上去仿若踏在云端。宴桌上，珍羞美馔摆满桌案，一道道好菜光彩诱人，香气扑鼻。有烤得金黄酥脆的乳猪，外皮滋滋冒油，油珠在灯光下闪动着晶莹的光，香气四溢，引得人肚里的馋虫蠢蠢欲动；清蒸的鲜鱼，鱼身完整，摆放于特制的白玉盘中，更衬得鱼身乌黑透亮，装点着翠绿的葱丝和嫣红的枸杞，鲜嫩非常，入口即化；另有各种精美的点心，外型新奇，有做成花朵模样的酥饼，层层叠叠的花瓣鲜艳欲滴，有摹拟小兔子形状的糕点，耳朵竖起，眼睛用黑芝麻装点，憨态可掬，这些点心摆放得错落有致。酒壶皆是纯银所制，壶身雕镂着邃密的葡萄藤蔓图案，葡萄颗颗饱满，仿若汁水欲滴。酒香在氛围中满盈开来，醇厚浓烈，那是从西域进贡而来的美酒，酒液在夜光杯中泛动，仿若活动的红宝石，令人沉浸。

高洋闻听此言，神采刹时阴沉如墨，仿若被触碰到了逆鳞的恶龙。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那力道震得桌上的奏折簌簌颤栗，一只精美的玉杯被震落，哐当一声摔得粉碎，酒水溅湿了周边的奏折；瞋目圆睁，眼中的肝火似要将崔暹吞噬，他的胸膛狠恶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实在，在那肝火乍起的刹时，心底深处有个小小的声音在提示他，崔暹所言句句失实，可多年来至高无上的皇权让他容不得半点违逆，娇纵的性子刹时占了上风，他只想用严肃镇住朝堂，封住世人的嘴：“崔暹，你好大的胆量！敢这般数落朕，是想效仿比干，以尸谏沽名钓誉吗？你眼中可另有朕这个君王？”说罢，竟不顾众臣讨情，大手一挥，冷声命令将崔暹拖出朝堂杖责。两旁的侍卫立即上前，卤莽地架起崔暹，崔暹没有挣扎，只是目光果断地回望了一眼朝堂，那目光仿若一道利剑，似在做最后的抗争，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似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却又咽了归去。一时候，朝堂之上噤若寒蝉，大臣们低垂着头，有的额头充满汗珠，顺着脸颊滚落，滴在地上；有的双手紧握，指枢纽都泛白了，目光不敢交汇，再无人敢轻言劝谏，唯有沉重的呼吸声在殿内交叉回荡。

高洋坐在那镶金嵌玉的龙椅上，龙椅的扶手雕镂着严肃的龙头，口中含着圆润的珍珠。他慵懒地靠着椅背，一只手无认识地把玩着珍珠，手指悄悄拨弄，眼中透着几分迷离，手中还握着一只精彩的酒杯，酒杯上绘着精彩的山川图，酒水跟着他手的闲逛而微微泛动。酒过三巡，他的脸庞已被酒精染得通红，仿若熟透的番茄，额头充满精密的汗珠，几缕发丝被汗水浸湿，贴在脸颊上，醉意昏黄，眼神迷离地看着满殿豪华。此时，纵是这满眼的繁华，却也觉兴趣阑珊，心中似有个浮泛，如何也填不满，往昔的壮志豪情现在仿若隔世，被面前的酒色消磨殆尽。

而那些奸佞小人却瞅准机会，如闻到血腥味的苍蝇，纷繁恭维阿谀。佞臣和士开，身形肥大却眼神滑头，整日揣摩高洋心机。他四周网罗，进献各种奇珍奇宝，捧着一只砥砺精彩的翡翠玉盘，盘中的珠宝在阳光下闪烁着灿烂夺目的光芒，每一颗都仿若凝集了人间统统的豪华，他看着这些珠宝，眼睛眯成一条缝，心中暗自对劲，想着这下又能讨得皇上欢心，稳固本身的职位了；另有那千娇百媚的妖姬美妾，个个身姿婀娜，莲步轻移间披发着魅惑的气味，她们身着薄如蝉翼的轻纱，肌肤若隐若现，身上的香囊披发着芬芳的香气，博得了高洋的欢心。在朝堂上，和士开仰仗着高洋的宠任，权势日盛，走路都带着一股放肆放肆的劲儿，他身着富丽非常的服饰，腰间系着一块代价连城的玉佩，所过之处，大臣们纷繁遁藏，有的侧目而视，眼中尽是鄙夷；有的低头哈腰，大气都不敢出。他志对劲满，感觉本身已经掌控了朝堂的风向，无人能敌。忠良之士见此景象，只能侧目而视，心中尽是愤激与无法，却又无可何如，眼睁睁看着北齐朝堂被暗中与腐朽一点点腐蚀，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忧愁与绝望，衣角在风中悄悄摆动，仿佛也在感喟着这朝堂的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