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黍离之悲[第1页/共4页]
刘粲接下去要考虑的题目,就是自那边渡河南下——是持续东进,经河内郡的孟津,直趋洛阳呢,还是先期南下,从浢津、茅津南渡,通过弘农郡陆路东指河南呢?晋人既然已经拿下了成皋关,估计将深切河南郡内,若自孟津渡,可直扼其喉而拊其背……但恐渡口已有守军;若自浢津、茅津南渡,相对稳妥一些,但就起不到攻敌必救的结果了。
陈川不成能把将领们全都杀光,只得先打单,再利诱,迫使他们归附于本身。他当即提出,要北渡黄河,以投胡汉——“到了江北,汝等都有将军可做,今后锦衣玉食,供奉不缺,岂不比蜗居蓬关、浚仪为好吗!”
魏硕道:“我等当谋定而后动。不如明日陈川擂鼓聚将之时,我等如此这般……乃可斩杀恶贼,夺下赤特。若赍陈川首级前去处裴徐州请罪,或许一军可完……不然走投祖豫州也可。”
以是比及“蓬山左营”开到汴水岸边的时候,竟然未逢一战,只收降了“乞活”三百余人。随即转向浚仪、蓬关,都是一鼓即下,把此中老弱数万人迁徙去了徐州。动静传来,裴嶷便向裴该恭贺道:“军未行而敌自败,此上天之以是佑护使君也!”裴该却没有透暴露涓滴欢畅的神采来,反而顿足:“可爱,竟又被陈川走脱!”
刘粲见几个兄弟都一定跟本身一条心,不由烦躁,当即拨转马头:“且破晋寇,立大功劳,兄弟皆可并升。”实在他们几个都已经是皇子、藩王了,还能升到哪儿去?刘粲再升,当然是皇太子了,几个弟弟将来做御弟,不比做皇侄来得高点儿么?
再说平阳方面,自从刘乂率军出征后,刘粲便即密切重视其一举一动,当传闻刘乂不南渡河前去河南,反倒挥师东进,降赵固、走荀组、逐郭默,平静河内的时候,不由勃然大怒,一脚踢翻了几案,恨声道:“谁命其东?皇太弟方命,是欲谋反么?!”
但不管如何说,也是四五万打一两万,竟然输得那么丢脸——“彼等也配姓刘?皇太弟如此胡涂,岂堪秉承大统,绍续先帝之业?!”从速命人写成上奏,弹劾刘乂,飞马折返平阳,去交给靳准——靳准天然能够通过王沈、宣怀把奏章传予刘聪,并且那俩阉宦还能够趁机在旁帮腔,煽煽风、扑灭烧,争夺把刘乂完整踩翻在地。
刘粲说我早就想率师亲征,与祖逖再较短长啦,只是——“祖逖甚能战,若非雄师压逼,恐难取胜,然若征调诸营往征,又恐刘琨南下,掩袭平阳——且吾尚须留军以防刘曜,若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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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才落,俄然有探马来报,说稀有千兵马出了成皋城,沿河而西,似欲涉渡伊水,直奔孟津而去……
华阴在华山北麓,阵势险要,既是司州弘农与雍州京兆的分边界,同时也是关中东部锁钥,长安朝廷在不久前拜侍中宋哲为平东将军,率军驻守。刘粲担忧当他与祖逖、裴该在河南地区恶战之时,倘若宋哲率部出华阴而东进,直薄己军之背,局势便会刹时变得庞大起来,是以特命呼延晏先去关上这扇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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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粲皱眉问道:“竖子见不及此,何人所教?”
靳准道:“此必欲就其弱,而使相国当其强也。”
刘粲闻言,不由“哈哈”大笑:“靳卿实孤之张良、陈平——此计大佳,便从卿意。”因而也不禀报刘聪,就以相国的名义写信给刘曜,要他抓紧打击长安,若能克陷城池,俘虏晋主,便许将雍州七郡裂土而封。然后刘粲使靳准留守平阳,自率大司空呼延晏、马队将军刘勋、安西将军刘雅等老将,及其弟太宰刘易、大将军刘敷等,集结各营雄师七万余,号称二十万,分开平阳,出发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