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人间冥道(3)[第3页/共5页]

端木翠见他应得利落，不由心中生疑，又添上一句：“这是我的事，你不成插手。”

展昭抬开端来，含笑迎上端木翠目光，还是云淡风轻的一个字：“好。”

端木翠脊背寸寸绷紧，人在目不能视时，听力便仿佛分外殷勤。有极藐小的奇特声音，起自不知多少远处，呢喃着伤害气味。更要命的是，她竟能辨出那声音是向这边过来的，不紧不慢，却如渐沉砝码坠压绷紧长弦。

端木翠常日里是极喜好谈笑的，但是这个笑话，真的一点都不好笑。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畔忽地喧闹难耐，车马辚辚人声鼎沸，连那金鼓鸣响锅碗磕碰之声都无一不备，端木翠颅内剧痛，直欲炸裂开来，正痛苦间，蓦地自千声杂混中辨出展昭声音来，似是发自无穷远处，焦心唤她：“端木，端木。”

“我使不出法力来了。”

端木翠睁大眼睛看他。

提及来，也是际会偶合，那日衣坊将新衫送到，不知是不是开封府定制衣物的人说了是做给展保护的，那素未会面的绣娘尤其上心，官服常服都是平常款式，编排不出花腔来，便在这腰带之上做起文章——料子天然上好，针脚极精密，重层暗绣，浅显一条腰带，做得且厚且宽且经心。张龙、赵虎他们还打趣说，如此腰带，炎夏时系了必捂出痱子来，寒冬时用便刚好，不显痴肥还能挡风，不但挡风，需求时还能拯救，过来一刀亦能挡半刀。

“分歧？”展昭沉吟，目光四下一掠，眉峰微皱，“与方才比拟，没有风了。”

“端木，你别慌。你细心想想，除了法力，另有甚么体例能够翻开这樊篱？”

展昭刚刚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不管是白日还是夜间，那火光都应是跳脱跃动的，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凝固成眸底一抹寂静可骇的敞亮。

他感觉本身几欲落空耐烦——困在这周遭之地，瞎子般四下摸索，与端木翠近在天涯却如隔天涯。更可气的是，端木翠仿佛底子就不体味他的担忧，俄然就大半天不出声，的确是要活活把人急死。

“你不可！”端木翠面色一沉，少有的严词厉色，“展昭，你不成进冥道。本来，我都不该让你送我的。你远远避开去，不成靠近冥道半步。一个时候以后，若我返来，便同你一起归去。若我不返来，你本身归去。”

展昭苦笑，他的确已是“劣迹斑斑”，倒也难怪端木翠这么说他。不会擅入冥道？这话连他本身都不信。

“想来你是猜到了。”端木翠的目光亦循着展昭看的方向畴昔，“不成思议吧，我拿走曙光的顷刻，大家间的统统去处就此呆滞，连本该跃动不息的火焰都止于上一刻的神态，更遑论人或草木了。‘碧水成玉，雨作悬珠’，说的就是当下了。”

也不知为甚么，他愈是安静，端木翠反愈是惊惧不定，低眉间心头业已有了计算，银牙一咬，一字一顿道：“该如何做，我心中也免得。”

端木翠先另有些忐忑，担忧展昭因为本身对他施法而心生不悦，现下听他语气，其中并无责备，反多体贴之意，心中一松，回身向展昭道：“你放心，我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