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人间冥道(3)[第2页/共5页]

莫非，已经到了冥道？

“若没有告终，会如何？”

终究抬开端时，一张脸煞白，连嘴唇都暴露灰败颓色。

滴答一声，正落在因惊骇而收缩不定的心脏之上，溅起更小的水滴，一颗又一颗，沿着温热情壁四下滑落。急转头时，顶上马灯渐次燃烧，憧憧雾影刹时逼近，突然映于眸中的影象除了暗中，还是……暗中。

寂静是展昭先突破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端木翠方才将手拿开，低声道：“展昭，你看。”

端木翠身子微微一颤，顿了顿才轻声道：“若告终不了，而我又没有及时返来，大略……会与冥道一起消逝吧。”

端木翠目中尽是疼惜之色，柔声道：“你看，它们也困得很，伸开眼睛时，这光便亮些，闭上眼睛时，这光又暗些。赤乌尚能在羲和把握的日神车上多睡那么一会儿，它们却不成以，迷迷瞪瞪间就要推搡着解缆，为背面的日神车照出一条路来。若没有它们，不晓得羲和会把日神车驾到哪儿去，没准一头撞进了海里也说不定。那样韩愈就写不出甚么‘金乌海底初飞来，朱辉散射青霞开’的诗来啦。”

碧水成玉，雨作悬珠？

“分歧？”展昭沉吟，目光四下一掠，眉峰微皱，“与方才比拟，没有风了。”

谁知等了时许，仍不见亮光。

“另有，仿佛……也没有声音。”

“我使不出法力来了。”

展昭刚刚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展昭含混应了一声，扶住端木翠的身子低下头来，忽觉目上一凉，倒是端木翠伸手覆住了他的眼睛。

展昭听她语气虽是温和，但目中透出的断交之色倒是不容置疑，心知拗她不过，唯余沉默。

“也不如何。”端木翠嘻嘻一笑，“日出会延后一个时候——这一日，少了一个时候。”

当代科学业已提高：我们之以是看到东西，是因为有光反射映入我们的眼睛。

声响不大，展昭却立时停下了——方才突然降下黑幕，伸手比于面前亦不得见，巨阙抽出，浑无剑光，端木翠又俄然偃了声气，直叫贰心急如焚，于天涯周遭内换步移位，仓猝拍那樊篱，不开口地唤她，心下一阵凉似一阵，俄然听到她的声音，的确是欣喜欲狂。

展昭一向很喜好看端木翠的眼睛，活泼得像是能猜透任何人的心机。更首要的是，她的眼睛里是有笑意的。委曲的时候，对劲的时候，促狭的时候，佯作愤怒的时候，他都能精确无误地自她眸底捕获到星子一样扑闪而过的笑意。

一时候，展昭不晓得该去如何消化端木翠的话。

这声音，终将她自六神失主、元神崩溃的边沿唤返来。

端木翠睁大眼睛，徒劳地向四周看畴昔。

“不会。”端木翠点头，“统统人都失了这一个时候，低眉尚是寅时，抬首已然入卯，他们只会免得本日辰光过得出奇快，却不会猜到是被人拿走了。”

不管是白日还是夜间，那火光都应是跳脱跃动的，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凝固成眸底一抹寂静可骇的敞亮。

“是，但愿这一个时候以内，我会将统统事情告终。”

是了，既然“大家间的统统去处就此呆滞”，本来无一刻停歇的流水静成了碧玉，天上的落雨也颗颗凝成了悬珠又有甚么希奇？再想开了去，飞花不能飞，落叶亦不能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