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人间冥道(3)[第4页/共5页]

他反是最早沉着下来的阿谁。

端木翠见他应得利落，不由心中生疑，又添上一句：“这是我的事，你不成插手。”

“不会有人发觉吗？”

端木翠睁大眼睛，徒劳地向四周看畴昔。

“会有人发觉吗？”

端木翠先是一动不动，如同泥塑木雕。

终究抬开端时，一张脸煞白，连嘴唇都暴露灰败颓色。

冷风……

滴答一声，正落在因惊骇而收缩不定的心脏之上，溅起更小的水滴，一颗又一颗，沿着温热情壁四下滑落。急转头时，顶上马灯渐次燃烧，憧憧雾影刹时逼近，突然映于眸中的影象除了暗中，还是……暗中。

当时腰带内设夹层倒也不希奇，展昭笑笑接过，顺手按拿，摸到金瓜子形物，想到财帛确是不成或缺，也便一笑置之。当时正值炎夏，这腰带用着非常不便，天然束之高阁。提及来，还是去岁入冬时重又翻拣了出来，想不到本日竟派上了用处。

端木翠定了定神，轻声道：“等我一下，待我举火照明。”

寂静是展昭先突破的。

如此迷恋了一回，忽地想起甚么：“你拿走了曙光，人间会如何？”

“若没有告终，会如何？”

如此一来，目上的炽热之感立消，沁沁凉意，似有安抚民气的宁静力度。展昭定了定神，道：“好多了。”

话未落音，忽地后撤开去，眼眸中寒芒乍现。展昭尚未反应过来，就听身周铮铮金石陷地之声，急伸手推时，公然便似推在一堵透明砖墙之上，换了个方位再试，亦是如此。

“也不如何。”端木翠嘻嘻一笑，“日出会延后一个时候——这一日，少了一个时候。”

“另有呢？”

端木翠常日里是极喜好谈笑的，但是这个笑话，真的一点都不好笑。

很像是走在一条幽闭却又看不到绝顶的山腹甬道当中，顶上悬着闲逛而又昏黄的马灯，脚步声在甬道内空响，不知多少远处，有水渍自褐色岩壁缓缓下渗，至低凹处凝作藐小水珠，那水珠不竭吸附积渍，垂垂胀大滚圆，直到凹处再咬合不住，终究……

端木翠没有答复，却下认识地坐直了身子。冷风吹过，鼻端掠过丝丝血腥味道。

一时候，展昭不晓得该去如何消化端木翠的话。

展昭苦笑，他的确已是“劣迹斑斑”，倒也难怪端木翠这么说他。不会擅入冥道？这话连他本身都不信。

端木翠上前一步，伸手重抚那樊篱，嫣然一笑道：“如许便好多了，冥道凶恶，谁也不知届时会有甚么状况，你若随便走动，撞上些妖妖怪怪，岂不是让人担忧？”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畔忽地喧闹难耐，车马辚辚人声鼎沸，连那金鼓鸣响锅碗磕碰之声都无一不备，端木翠颅内剧痛，直欲炸裂开来，正痛苦间，蓦地自千声杂混中辨出展昭声音来，似是发自无穷远处，焦心唤她：“端木，端木。”

“另有，仿佛……也没有声音。”

不管是白日还是夜间，那火光都应是跳脱跃动的，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凝固成眸底一抹寂静可骇的敞亮。

“展昭。”

以是端木翠甚么都看不见，映入她眼睛的，只要暗中。

展昭含混应了一声，扶住端木翠的身子低下头来，忽觉目上一凉，倒是端木翠伸手覆住了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