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状书(5)[第1页/共3页]

展昭浑身一颤，直如大梦初醒普通，昂首看了看公孙策，起家让开。公孙策目睹展昭双目泛红，心中难过，心想：展保护与端木女人一向交好，如果端木女人就此不治，唉……

忽地想到：自而后便再见不到端木翠，一时候胸中苦涩非常，真不知是何滋味。

展昭听他说“就算返来”，仿佛事情另有转圜之机，忍不住道：“那么，便是会返来了？”

老者笑道：“说与你们听倒也无妨。梁文祈身故，吵嘴无常拘命，端木上仙横加干与，为助梁文祈告状，将其三魂封在一半状书当中，七魄封于另一半，使得梁文祈灵魂不聚，吵嘴无常难以复命。直到状书合二为一时，方才令其显形于星主面前诉其委曲。常言道，阎罗叫人半夜死，谁敢留人到五更，端木翠身为方外上仙，乱六道扰循环，不是冲犯戒律是甚么？”

那老者也不向包拯等人道别，哈哈一笑，大步拜别，行至门外时，不觉一愣，见展昭仍立于方才所立之地，竟是未曾挪动分毫。

语毕，拂尘轻摆，端木翠的身材莹莹泛出柔光来，紧接着便转为通透，真如明泉净光。张龙唯恐本身看错了，低头揉眼时，忽听一声清泠脆响，似是琉璃碎裂，急抬眼看时，床上衾枕被褥尚在，却哪另有端木翠的影子？

包拯长叹一口气：“吉人自有天相，但愿端木女人转危为安才好。”

等了半晌，不见端木翠回声，方才本已将血痕擦干，现在唇边又有鲜血溢出。展昭只觉周身发冷，心头酸楚难以自控。

老者哈哈一笑道：“你惊骇我们会折磨她吗？小惩大戒罢了，放心吧，不会让她受皮肉之苦。”

不知过了多久，堂中桌上的蜡烛燃到绝顶，突地爆了个烛花，灭了。

《史记・秦始皇本纪》载：“齐人徐市等上书，言海中有三神山，名曰蓬莱、方丈、瀛洲。”

那老者便大踏步去了。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出口，张龙、赵虎等俱都红了眼圈。包拯暗悔讲错，正待说些甚么，忽听得远处隐有哀恸之乐，忽近忽远，虚无缥缈，乐声悲苦，催人泪下。

王朝愣愣道：“这声音，却像是从半天涯飘下来的。”

公孙策听二人如此说，心中喟然，便欲将端木翠手臂放回被褥之下，方抬起时，忽地目光触及端木翠臂上有异，低低啊了一声，昂首去看展昭。展昭听得公孙策语声有异，亦转头去看公孙策。就听公孙策道：“展保护，你来看看端木女人臂上，这不是……”

展昭听到脚步声，转头看向那老者。那老者本欲自顾自拜别，待触及展昭的目光时，竟是有几分不忍，不由停下步子。

王朝忙拥戴道：“展大哥，我也是这么想，公孙先生不是说端木姐是元神出窍吗，依我看是元神受伤了罢……端木姐如此神通，必不会有事的。”

身入夜幕之时，忽地大声唱起歌来，歌声长长扬扬，便在这无边夜色当中扫荡开去。

展昭并不知这是唐末八仙之一的蓝采和飞升之际所吟的《踏歌》，只是听到“红颜一春树，流年一掷梭”之句时，心中蓦地生出空落落无边无边的茫然来，忽地想到那老者的话：“就算端木上仙来日得归，这尘凡间怕是早已改朝换代沧海桑田，届时她连你的坟冢都无处去寻，她返来或是不返来，与你有甚么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