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状书(5)[第2页/共3页]

就听王朝急道：“展大哥，这不是尸斑吗？”

包拯心中一凛，公孙策上前一步，问他：“白叟家口中的端木上仙，是否就是端木翠？”

老者哈哈一笑道：“你惊骇我们会折磨她吗？小惩大戒罢了，放心吧，不会让她受皮肉之苦。”

展昭听到脚步声，转头看向那老者。那老者本欲自顾自拜别，待触及展昭的目光时，竟是有几分不忍，不由停下步子。

那老者也不向包拯等人道别，哈哈一笑，大步拜别，行至门外时，不觉一愣，见展昭仍立于方才所立之地，竟是未曾挪动分毫。

王朝愣愣道：“这声音，却像是从半天涯飘下来的。”

伸手搭上端木翠腕间，与先时无异，半点脉搏都无。公孙策本待将手拿开，见展昭目中透出体贴之意，竟生出不忍。倒是展昭，面上希冀之色一点点暗下去，最后别转了脸去，低声道：“她老是不会有事的，只不知赶上甚么费事罢了。”

《史记・秦始皇本纪》载：“齐人徐市等上书，言海中有三神山，名曰蓬莱、方丈、瀛洲。”

展昭并不知这是唐末八仙之一的蓝采和飞升之际所吟的《踏歌》，只是听到“红颜一春树，流年一掷梭”之句时，心中蓦地生出空落落无边无边的茫然来，忽地想到那老者的话：“就算端木上仙来日得归，这尘凡间怕是早已改朝换代沧海桑田，届时她连你的坟冢都无处去寻，她返来或是不返来，与你有甚么相干？”

对答已毕，包拯方才发觉四下不见展昭，公孙策知包拯情意：“展保护在楼上关照端木女人。”

实在如果他当真想晓得，何必包拯“示明”？包拯无法，昂首看向楼上，却不由一愣：那楼梯之上站着的，却不是展昭是谁？

那老者停下脚步，回身看展昭。

忽地想到：自而后便再见不到端木翠，一时候胸中苦涩非常，真不知是何滋味。

黑暗中，展昭俄然感觉，文水的冬夜，比这平生经历过的任何一个夜晚，都要更冷。

只听他唱道：“踏歌蓝采和，天下能多少？红颜一春树，流年一掷梭。前人地痞去不返，古人纷繁来更多。朝骑鸾凤到碧落，暮看沧田生白波……”

公孙策听二人如此说，心中喟然，便欲将端木翠手臂放回被褥之下，方抬起时，忽地目光触及端木翠臂上有异，低低啊了一声，昂首去看展昭。展昭听得公孙策语声有异，亦转头去看公孙策。就听公孙策道：“展保护，你来看看端木女人臂上，这不是……”

那老者便大踏步去了。

展昭的身子晃了一晃，再不言语。

《十洲记》中说，瀛洲在东海中，处所四千里，去西岸七十万里。上生神芝仙草。又有玉石，出泉如酒，洲上多仙家，民风似吴人，山川如中国也。

“刚才白叟家说端木翠冲犯律条，此番拜别，她是否会遭到惩罚？你们是否会……难堪于她？”

包拯沉吟好久，方道：“白叟家所言自是在理，端木女人此举虽稍嫌莽撞，但她不忍梁文祈无辜惨死，故而挺身互助，本心倒是好的，白叟家不能网开一面吗？”

语毕，拂尘轻摆，端木翠的身材莹莹泛出柔光来，紧接着便转为通透，真如明泉净光。张龙唯恐本身看错了，低头揉眼时，忽听一声清泠脆响，似是琉璃碎裂，急抬眼看时，床上衾枕被褥尚在，却哪另有端木翠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