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第2页/共2页]
李氏见女儿满脸的心疼与自责,强挤出一抹笑容,衰弱道:“我没事儿,敏敏别担忧,也别想着要去替我讨回公道甚么的,本来只吴妈妈和你晓得的,不是要弄得阖府都晓得了?又不是甚么光彩事儿。何况你父亲不是用心的,他是伸手想拂其他东西,成果不谨慎打到了我,我真没事儿,你就别担忧,也别说要睡在我屋里的傻话儿了啊,过了病气给你,不是闹着玩儿的。”
她的生命,一向在被对母兄亲人们的担忧,另有本身和自家因为受了许府大恩,便只能甚么都忍着,甚么都逆来顺受的憋屈,在过分的透支着,就跟灯一样,甚么时候灯油熬干了,灯芯天然再点不亮了。
便是祖父当初的雪中送炭,许夷光以现在多活了一世的经向来看,也感觉不是那么纯真了。
不巧她的祖母和父亲,都不喜好她母亲。
许夷光又是哀其不幸,又是怒其不争,忍不住说道:“娘,父亲到底是不是用心,您内心明白,我内心也明白,凡事都是有一便有二,有二定有三的,不一开端就把这股歪风给刹住了,今后如何办?这事儿尽管交给我,您就别管了。”
她娘当年身为阁老最小的女儿,更是独女,是多么的金贵玉贵,可想而知,可糊口却生生把她从一个天之骄女,逼成了现在这副忍气吞声,勉强责备,锱铢必较的模样,也不怪她长年忧思过分,长年缠绵病榻,上一世乃至早早就去了。
内心如何会不痛恨李氏?
母亲是阁老的女儿时,祖母当然喜好这个儿媳妇,可她都不是阁老,而是罪臣的女儿了,哪还能配得上她的儿子?她的儿子,明显能够娶一个更好、更有助力的儿媳。
李氏却再次拉住了许夷光,仍不让她走,语气里也带上了几分要求:“好敏敏,娘晓得你都是心疼娘,可娘真不感觉委曲,有你这么好的女儿,娘就算再苦,内心也是甜的,何况娘还一点也不苦,起码比起你外祖母和娘舅他们来讲,娘这已经算是糊口在天宫里了,你就当没产生过这回事,好吗?”
可重来一次,她对李氏却再无痛恨,只余心疼了。
李氏话都说到这个境地了,许夷光还能如何着?
但是她的祖父不晓得甚么叫做钝刀子割肉吗,一个已经没了娘家依托的女人,若婆婆和丈夫再都不喜好,都不尊敬,在家里还能有甚么职位庄严可言?
她的父亲就更过分了,对本身的老婆向来没有半分回护不说,乃至还反过来帮着她祖母一再打她娘的脸,让她娘在府里更加举步维艰。
如此一来,李氏便逃过了随父母兄长们一起,被放逐至碾伯所,费事交集,只怕有生之年,都再回不了都城的厄运。
只能攥紧拳头,点了头:“娘,您别说甚么求不求的话,我承诺您便是,只是我话也说在前头,仅此一次,若再有下一次,我必然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