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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汉文帝刘恒[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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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岁接到封王圣旨那天下着冻雨,传旨黄门嘴角挂着耻笑。母亲把最后半匹锦缎塞给使臣,回身往我怀里塞了包菜籽:“到了代国,先让守兵家眷种上这些。”北去的马车碾过咸阳古道,我数着车辙印发誓,定要让我代国的子民不必再贿赂求生。

昨夜梦见代国的谷仓,金黄的麦粒从指缝漏下,堆成霸陵的山丘。太医令说咯血是旧伤复发,我倒感觉是代北的风雪在骨缝里化了脓。叮咛把西域贡的毡毯全赏了戍边将士,丝帛滑过指尖的触感,像极了母亲织的粗麻布。

最揪心是缇萦跪在司马门那天。雪电影打得人脸生疼,她举的血书被风刮到我辇前,“死者不成复活,刑者不成复续”几个字糊得像泪痕。摸着母亲临终前用旧衣带改的玉佩,下诏时笔尖抖得写不成字。厥后传闻这女人在临淄开医馆,专给贫民家接生,救活的孩子都叫“汉生”。客岁齐郡上计,说本地溺婴之风绝迹,我私库拨了三百金给她添置药材。

即位头年开春大旱,我带着三公九卿去藉田。老丞相申屠嘉抡不动耒耜,羞得脖子通红。我把本身那垄地让给他,转头对太仆说:“今后藉田礼都穿短打,车驾留在宫门口。”回程时见老农跪在道旁捧水,陶罐里晃着朝霞的碎金。夜里批奏章到半夜,恍忽想起代国那些跪在田埂上谢恩的百姓,他们额头沾的泥巴比朝臣冠冕上的珍珠更亮堂。

喉咙俄然涌上的腥甜冲散了走马灯,我攥着苦荞袋子想笑。高祖当年唱大风歌时,可曾想过他这个不起眼的儿子,竟在织机声和麦浪里织出个文景之治?最后的腐败时分,闻声悠远的儿歌:“代王来,仓廪开...”想应和却咳出满天星斗。本来帝王将相终归黄土,唯有母亲教的种菜口诀,跟着春耕的耒耜,一年年扎进这片厚土。

代国的风是真利啊,头年夏季就削去了我半层脸皮。站在雁门关城头巡防,雪碴子顺着铁甲领口往里钻。有个叫王顺的老卒教我往靴筒塞乌拉草,他只剩三根手指的右手比划着:“当年跟着高祖打项羽,彭城那场火把铁甲都烧红了。”厥后他冻死在哨位上,怀里还揣着给我烤的半块芋头。我把他闺女接到宫里当女官,那丫头现在管着全部代国的织造坊。

我是刘恒,现在躺在未央宫的龙床上,喉头泛着血腥味。四十七年的工夫在漏壶声里倒流,恍忽又闻见织室煮蚕茧的酸涩。宫灯将熄未熄,映得屏风上江山浮动,倒像是那年雁门关外的雪粒子打在脸上。

踏进未央宫那刻,血腥气混着椒兰香直冲脑门。陈平捧着玉玺跪在丹墀下,我却盯着他官袍下摆没洗净的血点子。当夜就有人搞甚么“血诏”的把戏,说是要诛杀代国旧臣。我摸着圣旨上晕开的朱砂直想笑——真血干了是褐色的,这帮人戏本子都没读透。转头叮咛把炭盆烧旺些,跟那帮老臣说了句:“朕在代国住了十五年,甚么肮脏手腕没见过?”

十九岁那年的春耕礼出了乱子。我扶着犁头还没走出半里地,几个老氏族扯着嗓子骂我坏了祖制。夜里中尉来报,说他们在祠堂烧咒符。我拎着酒坛子闯进祠堂,当着祖宗牌位喝光三碗烈酒:“从今儿起,官仓借粮不收利钱!谁再禁止新耕法,先来跟我这坛子酒说道说道!”厥后传闻老氏族们暗里嘀咕,说我这代王建议狠来倒有几分高祖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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